大外甥被欺负了,咱们还能在旁边干瞅着不管,那还是个人了么。
走,抄家伙,去白家给大外甥讨个公道去!
姓白的敢这么纵容他后娶的那娘们虐待大外甥,看今个不把他打出屎来的!”
“对,不把他打出屎来,咱们哥几个还怎么在外头混呢!
打他,给大外甥出气去!”
“走走走,家伙什都带着,找姓白的说理去!”
······
这帮人咋咋呼呼,呜嗷喊叫的,手里都拿着家伙什,什么镰刀啊,斧头呀,二股叉,铁锹,反正啥顺手拿啥,直奔陈家磨坊而去。
白得意这时候正抱着丫崽子后生的那胖小子,坐火炕上头跟丫崽子闲唠嗑呢。
就听见自己家大门,“咣当”一声,接着又听见“嘭”一声,好像大门倒了。
他吓得一激灵,心想着,莫不是下雪天,山里的野兽没啥吃的,进屯子来觅食来了?
一想到家里养的大肥猪,还在外头猪圈里头呢,这要是被野兽给叼走了可怎么是好。
赶紧把孩子递给丫崽子,着急忙慌地穿鞋下炕,到灶台寻摸着得拿个家伙什再出去。
真有野兽来了,也不好手里啥家伙什也没有吧。
啥家伙什也不拿,万一猪没被野兽给吃了,他自己再让野兽给吞吃入肚可惨了。
可不出去也不行,猪可是家里重要的资金来源,眼瞅着已经喂肥了,马上就可以卖钱。
让野兽叨走了,自己家损失可就大了。
于是一手拿起菜刀,一手拎着烧火棍,就跑出去了。
谁想到他刚一开房门,门就从外头让人一脚给踹开了。
抬头一看,脸上不由得一阵扭曲,这不是前头媳妇的亲哥哥钱二么。
前些日子刚因为让白吃饱给小儿子洗屎尿布,挨了大舅哥钱二一顿胖揍,一看钱二又来了,他能高兴得了么。
但他也知道这大舅哥不是个善茬子,不好惹乎。
只能勉强堆出个笑脸,不情不愿地说道:
“那啥,大哥您来了,快屋里坐,炕上暖和。
我让丫崽子炒俩菜,咱们哥俩喝一盅。”
钱二长着一张大酱块子脸,蜂腰乍背,体格子特别健壮,眼珠子一瞪:
“我呸,我外甥都要被你们这对丧尽天良的狗东西给虐待死了,你哪有那个脸面请我喝你们白家的酒啊!
今个,我是来让你再长长记性的!
别以为我妹子没了,你就可以随便虐待她儿子。
我这个舅舅可还没死呢,我让你虐待我外甥,我让你虐待我外甥!
老子打死你!”
乒乓就把白得意一顿胖揍。
可怜白得意虽然一手拿把菜刀,一手拎个烧火棍,但他也不敢跟这大舅哥对打呀。
没见这大舅哥身后跟着那老些狐朋狗友呢么,他要是敢还手,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能把他给打死喽。
只能把菜刀和烧火棍一丢,抱着脑瓜子喊救命。
丫崽子看男人出去了,她抱着孩子在屋里瑟瑟发抖,也以为可能是山上下来野兽,进屯子觅食,闯到她家来了。
结果,就听见外头有人说话,又听见白得意的惨叫声,她乍着胆子,把孩子往炕上一放,就想出来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她这一出来,好么,看见钱二把白得意打得都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