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糊弄谁糊弄惯了!
啊?
你想找死你就早点说,老子我不介意成全你!”
“咣咣”上去两脚就把桂荣踹倒在地。
炕上坐的小孩儿“哇——”就哭了。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可见到他娘被打很害怕。
小孩儿这边一哭,田二狗这边越想越气得慌。
一把拽住桂荣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拎起来,对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恶狠狠地骂道:
“老子半点没亏待过你,甚至因为你,连我姐夫都让我给砸瘫吧了。
你说,老子到底哪点对不住你了,让你出去找野男人鬼混!
我让你钻苞米地,我让你钻苞米地!”
把个桂荣打得哭爹喊娘直求饶。
这边计忠实娘俩把小铁子给害了,也依照神婆的指点把小铁子沉入了臭泥潭。
事情全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计忠实从外头买了点桂荣母子俩爱吃的槽子糕,兴冲冲地跑过来找她。
寻思着也是时候,商量商量寻媒人过来定个日子,好接他们娘俩过门。
可还没等他进屋呢,就听见里头孩子哭,女人叫的。
他跟桂荣打小就认识,自然听得出来,那凄惨叫唤的女人,正是他的心尖尖桂荣。
哭的那个孩子,怕不就是他的好大儿吧。
急得他三步并做两步,就冲进屋里。
正正好看见田二狗批啦扒拉打桂荣呢。
顿时计忠实的眼珠子就红了。
这陌生的男人,敢打他的女人,他能就这么干看着么。
上去就给田二狗来了个冲天炮。
大拳头“咣”就怼田二狗脑门子上了。
计忠实是正经的庄稼汉子,成日里干惯庄稼活儿的人,手底下很是有两把子力气。
顿时把田二狗打了个头晕眼花。
差点“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田二狗自打当上了伪警察,就再没遭过这罪。
气得把腰间别的盒子炮一把拽出来,就想给计忠实来上这么一下子。
可又想到待会还有要用到计忠实的地方,不好把这人给打死了。
忍了又忍,压下心头火气,冲外头打了个呼哨。
就见从外头冲进来好几个端着枪的伪警察。
这可把计忠实吓坏了。
他一个平头小老百姓,啥时候见过这场面啊。
桂荣也吓了好大一跳。
她打心里还是喜欢计忠实多一些。
嘶声喊道:
“表哥,你别管我了,你快跑吧!
再不跑可就来不及了!”
虽然田二狗来此别有目的,可捉奸捉到这份上,也是恼火得很。
都到这时候了,桂荣还惦记着计忠实,饶是田二狗留着计忠实还有用,也恨不得啥也不顾,一枪把计忠实给打死喽。
炕上嚎哭的小孩儿一见到计忠实,顿时觉得有了主心骨了。
平时田二狗对这小孩儿倒也还好。
可田二狗本身家里就有好几个儿子,对小孩儿好也是有限的。
计忠实则不然。
他家里拢共就俩丫头片子,这小孩儿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当然对小孩儿百依百顺,好得不得了。
还偷偷教小孩儿喊他爹爹。
因此小孩儿一看自己娘被田二狗打得满脸开花。
见到计忠实,就哭着喊:
“爹爹,抱抱,怕怕!”
田二狗听了,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小崽子,你喊谁叫爹呢?
咱们田家人可没有乱认爹的习惯!”
过去计忠实没见到田二狗还好。
这好大儿他疼得明明白白的,觉得这就是自己和心上人桂荣的亲生子。
可现在一看田二狗和这小孩儿的脸,跟那复制粘贴般,一模一样。
他再如何傻,也知道是咋回事儿了。
当下脸白得跟纸一般,心跟掉进了冰窟窿一样寒凉。
跟被人施了定身术般,杵在那儿,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