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曾峻岭还不过瘾,见马如兰屋里的墙上挂了一把镜面匣子枪,拿起来就揣自己怀里了。
又瞅么瞅么马如兰这屋,四处翻腾半天,找出来好些金银首饰和现大洋。
马宝贵组织汪洋镇上的人,集体种大烟卖大烟,得的钱财不少,对待自己的子女,自然也极其慷慨大方。
毕竟,他们干这个,那可真是提着脑瓜子干,说不上啥时候就嘎了。
活着的时候,能给子女多点钱财傍身,让他们高兴点,多好点事儿呢。
再者说,又不是没有这些东西,用钱能买来快乐,何乐而不为。
至少真要是自己哪天一命归西,子女如果也没逃脱出去,他们活着的时候,是快活的,也不枉托生一回不是。
所以即便是马如兰这么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住处,那也是有不少干货的。
曾峻岭搜罗了好大一堆金银珠宝,随便拿个马如兰屋里的包袱皮,包好了,包袱皮两头打个结,往身上一系,这才喜笑颜开地对刘胜利和空玄低声说道:
“咱们走吧,嘿嘿,总算没白来一趟。等出去了,我给你们分钱哈,咱们见者有份。”
刘胜利和空玄这俩老头儿看曾峻岭这一番操作,有点牙疼,感觉错失了十几个亿。
就说他俩当时过去戏弄马宝贵,临走的时候,咋就没想起来也划拉点好东西拿着呢。
马如兰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屋里都能有这么多钱财,作为她爹的马宝贵,想必屋子里的钱财要更多才是。
完蛋,当时居然没想到拿上一些出来。
但现在后悔可也晚了,想必马宝贵那边经过他们俩前半夜那顿闹腾,现在防守得是非常的严,估计再不好摸过去放迷香了。
罢了,已经这样了,后悔无用,眼瞅着天就要亮了,赶紧离开汪洋镇这是非之地要紧。
当下仨人走到院子当中,一个飞云纵,窜到院墙之外,招呼隐身在暗处望风的俩胡子,五个人提气纵身,直往汪洋镇外而去。
等他们五个人连跑带颠地跑到东大河边,正碰上陈秀秀指挥人马准备渡河。
没有船,陈秀秀就让人扎了许多木排,准备放木排过河。
这时候陈秀秀已经大致猜到有可能马宝贵他们那些人,很可能知道他们要劫日本鬼子列车的事儿。
无常他们这些负责侦查的人是厉害,可听了苏老太爷讲的,人家汪洋镇全民皆匪,就知道,八成无常他们在铁路附近侦查劫车地点的时候,人家就已经发现端倪了。
不低估任何人的智商,不小瞧任何人的本事。
这是陈秀秀的生存之道。
她倒是也想暂时不劫日本鬼子的列车,暂避锋芒,留待以后。
可问题是,不劫列车,不拿到列车上的黄金出去采买物资,山寨的弟兄们,包括天宝镇的老百姓,极有可能过不去这个冬天。
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很有可能从此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所以哪怕知道对方已经警觉,还是不得不冒险一搏。
此时完全是被逼无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还幸好此次姜芍药从外头弄来不少枪支弹药,苏老太爷和余藏剑空玄他们也弄回来不少物资。
真打起来,至少有一搏之力。
动起手来,不至于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刘胜利和曾峻岭现在都在汪洋镇。
汪洋镇那可是全民皆匪,刘胜利和空玄再是厉害,哪怕到时候真救出来曾峻岭他们仨,可说到底,他们也只有五个人,在人家汪洋镇上,也等于是羊入狼群一般危险。
那可真是没地方躲,没地方藏的。
全民皆匪不是闹着玩儿的,等于说任何陌生面孔,在他们那里,都会被排斥在外,都会引起他们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