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当家的,我们这就回去了,后会有期。”
连遮雨的小洋伞都忘了拿了,就这么跟在马宝贵身后,失魂落魄地向外走去。
刘胜利见赛貂蝉要走,站了起来,高声说道:
“赛貂蝉,当初你能从楼子里脱身而出,是那些和你爹一样的仁人志士,不忍英雄之后,遭此磋磨,这才花了大价钱,请托地主吴老六,把你赎出来的。
他们希望你能从此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谁知道,你却跟姓马的私奔出逃,做起了大烟这祸国殃民的买卖。
你爹是个大英雄,他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祖宗,而你,既做了大烟的生意祸害老百姓,已经不配做他的女儿。
看在你爹的份上,我好心奉劝你一句,总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
这世间呢,做坏事,是有报应的。
以后,希望你好自为之!”
赛貂蝉回转身来,已是满脸泪水,颤声问道:
“你说的可当真?当真是跟我爹一样的仁人志士,不忍心他的后代遭受如此苛待,使人救我出来的?”
刘胜利坦然说道:
“我是三不留派的掌门人,没那个必要骗你!”
赛貂蝉自然听说过三不留派的人,知道人家如果真是三不留派的掌门人,属实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最终魂不守舍地独自离去。
马宝贵跟赛貂蝉一走,跟随他们一起来的那些人,也跟着呼啦啦全走了。
王老虎一看,哎,这不对啊,咋能就这么都走了呢,这也太突然了。
在后头扯着脖子喊:
“哎——我说马大当家的,你们咋能就这么走了呢?
还没讲好啥时候把说好的物资给我们送过来呢,你不能走,快回来!
哎——你们别走哇!”
马宝贵听得脚下一个趔趄,这帮子穷鬼,这是不要脸不要皮了吧,哪有这么上赶着跟人要东西的。
这谈判都算谈崩了,还想要东西,想屁吃呢!
紧着催手下人:“走走走快走,别搭理他们!”
跟屁股后头追着大老虎一样,带着手下人跑得飞快。
赛貂蝉更没心思搭理王老虎了。
只顾一个人闷头往前走。
琢磨着回汪洋镇,再跟马宝贵算账。
又想到自己的亲爹,没想到亲爹即便是死了,还能庇佑着自己从妓院脱身。
心里一时喜,一时悲的。
转念想到刘胜利说的,自己掺和到大烟生意里,祸害老百姓,不配做爹的女儿的话,不由得五味杂陈。
只有王老虎看着马宝贵等人越走越远地背影,在后头捶胸顿足,连连叹息:
“哎呦歪,你瞧瞧,你们大家伙瞧瞧,咋就这么轻易地把财神爷给放跑了呢?
这好容易来一回,就扔下几个破果子,还有几瓶子水啦呱唧地酒水,亏了,咱们这是亏大发了呀!”
一眼瞅到地上赛貂蝉没拿走的小洋伞:
“哎呦喂,幸好还有这个。哎,这个不错啊,伞面上还带花的!”
稀罕叭嚓地一把攥在手里,美滋滋地想,等回去就把这小花伞送给徐松柏。
没准她一高兴,还能答应自己的求婚呢。
陈秀秀在后头看着王老虎挥舞着手臂,咋咋呼呼地喊着让马宝贵给东西,嘴角忍不住一翘。
看似跟马宝贵等人的谈判谈崩了,可万没想到也有意外之喜。
对无常说道:
“待会你赶紧带上人马,去马宝贵说的那个关帝庙侦查侦查。
我感觉,我们会在那里,找到惊喜。”
别问陈秀秀咋知道的,问就是女人的第六感,一种直觉。
让陈秀秀感觉到,关帝庙也许才是最适合他们动手劫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