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些东西这么好赚钱,马宝贵咋不同意别人往镇子带着卖呢。
所以,投桃报李,他们哥几个但凡在外头淘腾来什么好东西,都往六姨太这儿拿。
六姨太倒也知道马宝贵最得意的还是赛貂蝉,有特别稀奇的玩意,她也给赛貂蝉送去。
赛貂蝉收不收的是一回事儿,可这过场必须得走。
至少面上必须得敬着赛貂蝉。
不然就怕马宝贵啥时候一个不高兴,再不让他们家往镇上带这些东西卖。
众姨太太看得眼红心热,奈何她们在外头没那好哥哥们。
因此也只能是眼红心热,最多暗地里忍不住,酸上几句,骂上几句,过过嘴瘾。
别的啥也干不了。
人家六姨太有几个哥哥可以依靠,她们有啥呀?啥也没有,二姨太过去倒是在马宝贵贩大烟的队伍里有个表哥,可这表哥没福,刚把二姨太给塞进马家做了小老婆,他自己就在一次贩卖大烟的过程中,嘎了。
二姨太的娘家人,更是因为她不知廉耻,非得给马宝贵当小老婆,马宝贵还是他们最厌恶的大烟贩子,忿而离开汪洋镇,到别的地方自谋生路去了。
其他的姨太太,那都身如浮萍,更是在外头没依没靠的。
所以六姨太得了好东西,要想不分给她们,她们还真没辙。
不过六姨太也不是个抠搜的,有的时候,手指缝里漏点好东西出来,就能让她们高兴半天。
其他这些姨太太倒是都不缺钱,可六姨太她哥哥从外头淘换过来的东西,不是用钱就可以买到的。
毕竟,过去那交通物流,肯定没现在这么发达方便。
想弄到点外边的东西,有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马宝贵倒是常年在外头跑,但他是个粗心的,每次出去,除了偶尔能给赛貂蝉带点礼物回来。
她们这几个姨太太,那是想都别想能从马宝贵手里拿到礼物。
马宝贵的心里,姨太太就是玩物,玩物是不配有礼物的。
所以除了三姨太,另外几个姨太太也眼睛亮亮的,想尝尝从外头带来的酒,到底是啥滋味。
倒也不是说她们就是馋酒喝的大酒鬼。
只是马家大宅里的生活,虽然明面上吃穿不愁,但属实无聊寂寞得很。
外头来的东西,天然地带给她们一种神秘感。
六姨太对三姨太偶尔的冷嘲热讽,早已经习以为常。
听了那些酸言酸语,也不当回事儿。
反正不疼不痒的,让三姨太痛快嘴去呗。
自己不搭理她就完了。
不然像三姨太这种人,那是越搭理她,她越来劲儿。
所以人家六姨太根本就不接三姨太的话茬儿,转身一扭搭,门帘子一撩,走了。
三姨太这个气呀,使劲咬咬牙,心里暗骂:
“不过一个戏子,臭卖唱的,也敢跟我耍威风。
哼,等着的吧,过不了多久,马家由我儿马虎说了算,我非把你这臭娘们赶出去不可。”
其他几个姨太太看三姨太气得面容扭曲,鼻孔朝天。
心里都乐翻了,但也不好明面上表现出来,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九姨太咯咯娇笑几声说道:
“我跟姐姐们可有日子没在一块喝酒了,这次啊,咱们必得不醉不休!”
岂不知,就是这么一次照往常来看,非常普通的一次小妾之间的聚会,却把马家,推向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