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就更快了。
就陈秀秀她们跟日本鬼子短兵相接地这么一会儿功夫,挑夫们都跑出去快二十里地了。
眼瞅着再跑出去个十里八里地,就要到东大河边了。
无常就在保护挑夫们的队伍中,他本想留下来跟陈秀秀一起并肩作战。
哪怕因此战死,可能跟自己喜欢的女人死在一起,无常也心甘情愿。
可陈秀秀并不同意他留下战斗的决定。
陈秀秀认为,无常是他最信任地人,这次运送回去的东西里,可是有黄金的存在啊。
虽然说运送黄金的人手,都是经过他们仔细挑选地可靠人。
可即便是他们认为的可靠人,谁又能保证在运送黄金的过程中,不会有贪欲,没有私心呢。
那么老多黄金,都够一家子几辈子花用不完的了。
不能说诱惑不大呀。
万一有人携带黄金潜逃,这乱世之中,到哪里找人去。
到时候岂不是白白辛苦一场,死了无数兄弟,最后给别人做嫁衣裳了。
这是陈秀秀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
所以,必须有无常跟着那些人,名为保护,也为监督,陈秀秀才能放心得下。
无常被陈秀秀这样信任着,心里自然是感觉到又甜蜜,又苦涩。
甜蜜地是,这么多人里,陈秀秀单独信任他不会背叛山寨。
苦涩地是,陈秀秀早已为人妻为人母,自己早就没有了和她共结连理地希望。
只是这时候也不知道陈秀秀等人怎么样了,能不能安全地脱身回来。
王老虎也跟无常在一起,带领手下的弟兄们,保护挑夫们的安全。
此时也不由得有点担心陈秀秀等人能不能回来。
同时愧疚于明明陈秀秀已经交代让他看好董翠花了。
结果,自己一个不留神,居然放任董翠花惹出这么大一个漏子,闯出这么大一个祸事,实在是对不起陈秀秀对自己地信任。
但王老虎惯常是个极其容易原谅自己,又特别容易甩锅地人,他心想,虽然自己没看住董翠花是自己的错。
不过,大不了等陈秀秀安全回来以后,自己再也不惦记大当家的位置不就结了。
况且,董翠花那娘们那么刁蛮任性,自己也看不住她呀。
没多大会儿,都没用别人开导,对陈秀秀的那点子愧疚之情,就让王老虎自己个给消化干净了。
只是一扭头,看见无常魂不守舍地样子,知道无常也是担心陈秀秀等人的安全。
叹口气,问无常:
“哎,兄弟,你说咱们大当家的,到底能不能安全回来?唉,我这心呢,咋就这么慌呢,总感觉要有事儿发生的样子。”
这种时候,人都不愿意听丧气话,就算是无常这样不信鬼神的人,都忍不住对王老虎吼道:
“你这人,咋能说这不好听的话呢?这不是咒大当家的他们吗?快吐口唾沫,说‘呸呸呸’!”
王老虎看无常瞪着眼珠子冲他嚷嚷,吓了一大跳,心说,往常也没见无常这么激动过啊,今天这是咋地了。
但无常是个狠人,他也不敢把人家给惹急眼了,连忙说道:
“啊这······不是,无常兄弟,你咋还这么迷信呢?
这不都小孩儿说了不好听的话才呸呸呸吗?
我这么大个人,咋好意思跟小孩子一样呀!
再说我也没说啥呀,更没咒大当家的。
你看,你瞧叫拉喊地还让我又是吐唾沫,又是说‘呸呸呸’的,这可忒幼稚了嗷。
那啥,我能不能不说?”
无常眼睛一立:“不说你试试!”
王老虎赶紧讨饶,两手一抱拳,往地上吐了一大口唾沫,连说三声:“啊呸呸呸!”
大脑瓜子一晃,嘴一瘪,眉头一挑:
“这总行了吗?”
无常不理他,只是回头遥望着来时路,在心里暗自祈祷:
“诸天神佛啊,只要能让大当家的安全回来,我无常,情愿折寿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