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听别人说过,这两个镇过去有多么的繁华。
从别人的描述里,总之是比天宝镇,要强盛得多。
无论从人口还是耕地面积,还有各种资源上,都要强百倍不止。
可现如今,关帝庙的乡亲们,因为被日本鬼子强征过去修建小铁路,差不多都死绝了。
而关帝庙的土地,也早已经被日本鬼子的所谓“开拓团”,强行占有。
不光强行占有了土地,他们还从十里八村,强征了好些老百姓,日夜不停,替他们耕种土地。
而以种植和贩卖大烟,发达了小二十年的汪洋镇,更是在一夕之间,被日本鬼子毁于一旦。
甚至于连那些嚣张跋扈、杀人如麻的烟贩子们,都不敢跟日本鬼子硬杠,选择了跑路。
从这里头,陈秀秀敏锐地感知到,怕是现在的天宝镇,只是暂时的平静和祥和。
日本鬼子恐怕正在酝酿着大招,准备像对付关帝庙和汪洋镇一样,把天宝镇连根拔起。
日本鬼子绝对不会允许天宝镇,作为抗日力量,一枝独秀。
他们肯定会下血本,派出大批人马,过来攻打天宝镇。
到时候,恐怕天宝镇就要血流成河,很可能会布关帝庙的后尘,被日本鬼子杀光、抢光、烧光。
因此,外头的乡亲们越是兴高采烈,陈秀秀越是忧心忡忡,担心不已。
因此,她紧皱着眉头对刘胜利说道:
“师父,我担心咱们这次劫车行动成功,日本鬼子会对咱们展开凶残地报复行动。”
刘胜利其实也挺担心这个问题的,把旱烟袋一放,也皱着眉头说道:
“那咱们近期可要警醒着点,多派些人马,出去打探消息。
争取日本鬼子一旦有所行动,咱们这边就能做出响应地对策来。”
陈秀秀揉揉脑门,摇摇头说道:
“师父,我怀疑日本鬼子如果想对咱们进行报复行动,不会是在近期。
而是会选择在严寒到来之际,大举进犯。”
刘胜利不解问道:
“你为何会觉得小鬼子们,会选择严寒到来的时候打咱们呢?
你且说来,让我听听。”
陈秀秀叹口气说道:
“我是这么分析的。
师父您看啊,咱们今年不是遭了灾了么,几乎等于颗粒无收。
虽然说这次劫车,得了大批黄金和粮食弹药。
可别忘了,如果单单是咱们山寨的弟兄们自己吃,恐怕稍微吃的差点,好歹能熬一熬。
可咱们山寨的弟兄们自己能喝稀粥,又如何能眼瞅着天宝镇的乡亲们忍饥挨饿,甚至于冻饿而死。
那咱们不得拿粮食救济他们么。
可天宝镇这么多人,咱们这点玩意,那就是杯水车薪,能挡啥事儿啊。
等咱们断了粮,天气又冷了起来,大雪封山的时候,日本鬼子派大批人马来攻打咱们,咱们吃不饱,穿不暖,哪还有力气跟他们打仗啊。
到时候咱们寡不敌众,只能退到深山老林里。
冬天那深山老林里,啥也没有,咱们不擎等着饿死冻死么。
到那时候,日本鬼子只要把咱们围困在山里,咱们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所以我这俩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就在琢磨这个事儿该咋办。
咱们是不是应该未雨绸缪,趁日本鬼子还没冲咱们发难之前,也跟汪洋镇那帮烟贩子一样,远走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