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让人从外头庄户人家,花高价搜罗来几件半新不旧的衣裳鞋袜,把杜鹃母女俩喊过来,让她俩换上。
这些衣裳鞋袜,那肯定要比杜鹃母女俩原来穿的那些个,好上几倍不止。
至少是真保暖,不像原来穿的那些个,不光旧,补丁摞补丁的,那棉花还都板结了,不保暖。
杜鹃娘俩换上了衣裳鞋袜,虽然高兴不用挨冻了,但心里却也忐忑不安极了。
不知道以往那么磋磨她们的老太太,为啥突然间变得这么好心了,还肯给她们衣裳鞋袜穿。
娘俩局促地站在当地,等着田发财媳妇训话。
田发财媳妇自来就不喜欢这个把她小儿子田忠义,迷得五迷三道的儿媳妇。
包括这儿媳妇生的小闺女,她都膈应得慌。
平时根本就不拿杜鹃娘俩当人看。
但现在这不是妇女会的人来了,点名要见杜鹃娘俩。
她也怕自己磋磨儿媳妇和小孙女,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
因此这才想法子,在妇女会的人来见杜鹃母女俩之前,赶紧补救一番。
田发财媳妇围着杜鹃母女俩转了一圈,砸吧砸吧嘴:
“呦,这一打扮起来,这不挺好的么。
杜鹃呢,你记着,待会如果来人问你在我们家生活得咋样,你必须得说吃得饱,穿得暖,过得好。
但凡你要是敢在那些人面前,说我们田家半句难听话,等她们走了,你瞧我咋收拾你们娘俩!
抬头,回答我,记住了吗?”
杜鹃搂着吓得直往她怀里钻的孩子,低着头,怯懦地小声回答了一声:
“记,记住了。”
田发财媳妇翻了个白眼:
“记住了就好,别待会给我掉链子啊,好好回答着。”
说完打个哈欠:
“哎呦,也不知道这帮子人是吃饱了撑的还是咋的,咋还跑到我们田家撒欢来了呢。
对了,杜鹃呢,不会是你出去说啥了吧?
不然,她们那些人平白无故的,干啥会来咱们田家,点名道姓地要见你呢?
说,是不是你出去说啥了?”
杜鹃吓了一跳,忙回答道: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出去说过!”
“呸,想你也没那胆子敢出去瞎白话。罢了,放过你这一回。记住了,以后有关于咱们田家的任何消息,你都不许跟外人讲。
但凡你敢对外人说半句跟田家有关的话,看我不把你的牙拔下来的!”
这田发财的媳妇,估计就是过去传说中阴险毒辣的地主婆人设。
一言不合就要拔人的牙,就说这是啥缺德玩意呢,是吧。
自打到了田家以后,田忠义在家那会儿,杜鹃的日子虽然也难熬,但好歹能吃顿饱饭,没人打她。
可等田忠义去了平城以后,只要田发财的媳妇心里气不顺,对杜鹃母女俩,那是非打即骂。
尤其田发财媳妇这地主婆缺德在哪儿呢,她打人,专门往那不可言说的地方拿锥子扎。
杜鹃也好,还是杜鹃生的那小闺女也好,没少挨锥子。
田发财媳妇,对于杜鹃母女俩来说,那就是恶魔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