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城市见世面固然是好,可也有可能因为办事不顺老爷心思,有被老爷惩罚的危险。
莫不如仍然继续保持现状,就在家门口这地垄沟里刨食,日子是苦了点,但至少不用被惩罚。
这些人把马三子绑到马厩柱子上以后,就都离开了。
他们还有各自的活计要做,眼瞅着田发财这是气不顺,他们可不敢顶烟上。
万一被迁怒,也被绑到马厩的柱子上,可不得了。
因此那些人跑的那才叫快呢,撒丫子就跑没影子了。
等这些人一走,憨大疤瘌从外头晃晃悠悠过来了。
见到垂头丧气地马三子,嗤笑一声:
“瞧,我说什么来着?哈,我就说那田发财不值得你对他忠心耿耿吧!
我跟你讲,他就不是个人,更从来也没把咱们这些人,当成人来看待。
不然,能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么?
你瞧瞧,这不是说把你绑到柱子上净饿三天,就不由分说地把你给绑过来了么?
你说说,你得的这一饿就晕倒的毛病,他个当家理事的人,能说半点都不知道吗?
可他还是昧着良心,不顾你从平城跋山涉水远道回来的辛苦,硬是拿你抓邪乎气,把你绑这儿来了。
这要是真给你饿上三天,那你还不擎等着死呀!
所以你说,我们让你骗他,做的不过分吧?
他田发财就不是个人,你不能把他当人看。
宁可一片忠心喂了狗,也不能把忠心贡献给他。
以后啊,你就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们干吧。
我们再怎么地,至少不会像田发财一样这么对待你就是了。”
马三子是恨田发财,可他更恨杀害庆老五等人的小鬼子。
对威逼利诱他撒谎骗田发财的憨大疤瘌,其实心里头也没啥好感。
总觉得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玩意。
但面上他还得表现出来,极其认同憨大疤瘌刚才那番话的样子。
谁让憨大疤瘌不光掌握着他的秘密,手里还攥着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呢。
不为他自己个着想,他也得为他的老娘和弟弟妹妹们着想啊。
至于说田发财赏给他的那个媳妇和孩子,自然不在他的保护范围之内。
私心里,马三子恨不得他那便宜媳妇和便宜闺女,早死早超生呢。
不然整日里在他面前晃悠,每看一眼,他都觉得自己头上那带颜色的帽子,更绿上了一分。
要说马三子为了活命,也是拼了。
他努力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争取憨大疤瘌一瞅他这张脸,就能感觉出来,他对他们是如何心悦诚服,感恩戴德。
毕竟,只有他表现得足够好,憨大疤瘌才有可能救他一命。
想必这些人,能量怎么也要比田发财厉害吧。
田发财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
过后会不会开恩放自己一马说不定。
但这些人,只要自己表现出归顺的样子来,应该会留自己一命。
因此马三子强挤出一丝微笑:
“老憨大哥,事到如今,兄弟我都被田发财给害成这样了,再要不信你的话,那兄弟可就是个傻子了。
大哥,你放心,只要兄弟我能逃过这一劫,往后,你让兄弟我往东头撵鸡,我不往西头打狗。
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绝无二话!”
憨大疤瘌哈哈一笑:
“兄弟,有你这句话在,哥哥我保你不死。
哎,你说这不是巧了么,正好,上头又来了新指示了,还正需要兄弟你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