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庄稼是不可能的。
在山上种庄稼,这不擎等着是给那些野兽种的么。
到时候很可能劳累一年,颗粒无收。
所以猎户们基本都是打来野兽,到镇上,或者卖皮毛,或者整只出售,再拿钱换取日常所需。
粮食啊布匹棉花啊什么的,都得从猎物里出。
猎物哪儿是那么好打的呀,爬冰卧雪不说,还随时有生命危险。
再加上听这几户上山鼓动他们的人家说,天宝镇上的老百姓,马上就要跟着陈秀秀一起撤离走了。
那他们以后即便打到猎物,也没地方换钱换粮食了。
可光靠吃猎物为生,那哪里能够吃啊。
何况人也不能光吃肉不是,油盐酱醋,衣裳鞋袜,针头线脑这些,也得需要吧。
衡量来,衡量去,下山势在必行。
这几户人家倒是也来贾秀云家游说来了。
正巧贾秀云的丈夫李义宝在家。
一听,就说家里得再商量商量,等商量好了,再给他们回复。
等来游说的那些人走了。
李义宝叹口气,对李家老两口说道:
“爹,娘,我看呢,咱们不能继续在山上待下去了。”
自打贾秀云生了儿子以后,李义宝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变了。
变得朝气蓬勃的,对生活充满了热情和期盼。
再没人说他不能生了,也没人笑话他将来无人养老送终。
腰杆子都挺起来了。
李父李母一听,顿时愁眉不展:
“可咱们家是实在人,不是那爱挑毛拣刺、作奸犯科的。
人家大地主人家,没招咱们没惹咱们的,远日无怨近日无仇。
咱们如何能趁人家逃难去了,就过去人家里做出趁火打劫的缺德事儿来?
义宝啊,咱们不能那么干呢。
真要是那么干了,就是丧良心啊。
干那个,损阴德呀!
不为咱们大人着想,也得替孩子着想,得积德啊。”
贾秀云抱着孩子,在旁边也说:
“孩子他爹,就怕咱们跟着他们,一起抢了那大地主人家的房子和田地。
到时候他们人多,咱们家人少,万一人家卸磨杀驴,咱们可反抗不了。
尤其我看来家里游说的那几个人,贼眉鼠眼的,就不像个好人样。
咱们还是别跟他们一起干了吧?”
李义宝看爹娘和妻子都不赞成去抢大地主人家。
微微一笑:
“唉,你们都误会我了。
我说的下山去,可并不是要跟着他们一起抢大地主人家。
而是,我想带领咱家,跟着胡子们一起撤离。”
啊这······
这可比听李义宝说要跟着来的那几个人,一起抢大地主人家还要突然了。
李父李母和贾秀云,可从来没想过要跟着陈秀秀他们一起逃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