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进,您请进!”
这小鬼子边放无常他们进去,边在心里头痛骂小越和也:
这怂包,让他出去打仗,他怕得要死,整天缩在营地里头当乌龟。
人家外头这些执行秘密任务的部队来了,他不说好好接待人家,偏还非得让自己来问人家要凭证。
呸,他咋不自己个跟人家当面要呢?
害得自己平白无故挨了俩大嘴巴。
就说自己一个中间传话的,挨这打,冤不冤呢?
这小鬼子是个面部表情极丰富的人,啥心思都表现在脸上了。
王老虎在旁边一瞅,嘿,这小鬼子心思浅呢,指定好往出套话。
他就凑到小鬼子身边,像见到八百年没见到的老姑舅亲那么亲香,拍拍打打,贴贴乎乎的跟小鬼子套近乎:
“嗨,你别往心里头去啊。咱们太君虽然脾气不好,不过他有个优点,爱打人,但是打完了以后,他不记仇。
你放心,待会没准他想起来刚才曾经打过你,心里八成还会后悔呢。
我们太君只要一后悔,就爱往出赏好东西。
所以待会你可别离开呀,等着他赏你好东西。
不然,白挨打不说,好东西还没捞着,多亏得慌啊。”
这小鬼子刚挨了两巴掌,正感觉没面子的时候,有王老虎这么一插科打诨,给了他台阶下,小鬼子也没那么尴尬了。
边给无常他们带路,边偷偷跟王老虎唠嗑:
“没事儿,像咱们这样的小兵,挨打受骂这不是常事儿么?我不往心里去。
哎,对了,你是哪儿的人呢?你这口音我咋从来没听过呢?”
王老虎日语学得再好,可一个是学的时间短,再一个,外语学得再好,那也不如母语说的那么流利,总有点歪曲扭吧的别扭劲儿在里头。
怪腔怪调的。
王老虎听这小鬼子问他,眼珠子一转,就想好词了:
“那什么,我老家具体是哪嘎达的人,我都不记得了。
我只知道,我从还不记事的时候,就跟着这帮兄弟们在一起训练。
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执行任务而活着的。
训练苦哇,还不让多说话。
久而久之,语言功能退化,说话就有点不顺畅了。
哎,兄弟你要是介意,那我就不跟你讲话了。
只是可惜,我这么多年来,就看你一个人顺眼,有跟你倾诉的欲望。
结果,你还嫌弃我说话有口音。
我简直是太伤心了!”
说完,王老虎那小鹿眼里,还滴下来几滴鳄鱼地眼泪来。
瞅着可怜巴巴的。
这小鬼子年岁不大,一瞅王老虎这样,就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赶紧解释:
“我我我没嫌弃你说话有口音,只是随便问问,问问。
你继续说,我保证再不问你口音的问题了。”
王老虎看小鬼子这样,心中暗乐,又要开口之际,四荒子挤过来了。
王老虎一瞅四荒子这样,乐了。
只见四荒子弯着两条腿,正装罗圈腿呢。
估摸着是怕他自己个子太高,太过独立特行,再被小鬼子发现有啥不对劲的地方。
其实四荒子也难呢,这罗圈腿可太他娘的难装了,拐啦拐啦走过来,可费了洋劲了。
好容易走到小鬼子面前,大脑瓜子使劲往前一伸:
“嗨,我好像啥时候在哪里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