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庆挨了俩大嘴巴子,腮帮子立时就红肿起来。
气急败坏地争辩道:
“爹,我不是替别人问的,就是我自己个想知道!
咋的,不行啊?
不行也得行!
爹您可快好好醒醒吧,别整天惦记张家那帮子人了行不行啊?
您老发发善心,睁开眼睛好好惦记惦记您自己这帮儿孙好不好?
咱们田家替张家守了二百年的墓了,可咱们得到张家什么了?
您为了保护他们家的祖坟,腿被打折了。
我的脸被毁容了。
要说是为了报恩,咱们田家替他们张家守了这么多年的墓,受了这么些的磋磨,也早就算报完恩了。
现在,张家人都已经死绝了,再不会有张家的子孙后代找来了。
他们那些财宝与其白放着便宜了别人,那为啥不能便宜咱们田家呢?
爹,这都啥年代了,乱世啊!
你的这些儿孙们,都快要穷死、饿死、冻死了。
您别固执了,也别坚持了行不行?
您对张家有情有义,可这有个屁用啊,不当吃不当喝的。
张家人都死绝了,死绝了呀!
那些财宝合该归我们田家所有!
这是他们欠咱们田家的!
爹,算我求求您了,哪怕是为了您那几个孙子不至于冻饿而死呢,您也应该把张家财宝的秘密告诉给我知道!
爹,您就告诉我吧,算我求您了!”
田云长听得此言,高高扬起的手,无力垂落下去,“噗——”,喷出一口鲜血,嘶声吼道:
“孽障,孽障呀!
想我田云长幼承庭训,没一时敢忘祖宗教诲,田家人可以穷,可以苦,却绝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事。
我一辈子没有大的建树,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守墓人,却也自诩一生光明磊落,行事坦坦荡荡。
却教出来你这么个畜生!
我的错,我的错啊——”
欲待起身捶打儿子田庆,却因浑身无力,跌倒在炕上。
不由得涕泪横流:
“田家的列祖列宗们呢,您们若在天有灵,替我收了这孽障吧!”
一时激愤之下,竟然晕了过去。
田庆不由得大惊失色,忙上前抱起田云长,细细打量。
只见老头儿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这才害怕起来。
那通道里有关张家财宝的秘密,可还没从老爹嘴里打探出来呢,老爹可不能死。
赶紧跑出去,到了对面屋里,翻箱倒柜,找走方郎中给田云长开的七宝救心丹。
这药可是曾经救过田云长好几次。
想必这次也能管用。
正当田庆手忙脚乱地给田云长喂药的时候,从门外头走进来一个妇人。
这妇人膀大腰圆,一脸的横肉,长着一个酒糟鼻子。
瓮声瓮气地问道:
“大哥,爹这是怎的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犯了病,晕过去了?是不是你又说什么不中听的话,把爹给气到了?”
这妇人非是旁人,乃是田云长的小儿媳妇王锁子。
田云长的小儿子生来体弱,好容易将养到成年,娶妻生子以后,没多久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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