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小儿媳妇带着个小丫头,跟田云长住在这院子里,替张家守墓。
平时负责给田云长洗洗刷刷,做个饭啥的。
别看田家小儿媳妇王锁子人长得难看,但心眼好使。
也是在她的精心照料之下,田云长才能活这么久。
王锁子心眼好使,但性情刚烈,嫉恶如仇,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大伯哥田庆和大伯嫂宫诗意两人的做派。
这俩人从外表看着,一个文质彬彬,一个柔弱不能自理。
但都心术不正。
整天琢磨的就是想把张家的财宝给弄到手里。
偏他俩自己找不到财宝的线索,只是一个劲儿地过来逼问田云长。
每一次来都没好事儿,不是把老爷子给气晕过去,就是跟老爷子大吵一架,闹个不可开交。
往常田庆来的时候,王锁子怕他把田云长给气出个好歹来。
都陪在一旁监督着。
只这次王锁子的小闺女,有点发烧,不肯好好吃饭,她过去哄了哄孩子。
就被田庆逮到空子,又把老爷子给气晕过去了。
王锁子一个寡妇带个小丫头,全指望着老爷子在,多少能得到点庇护。
如果老爷子真个被田庆给气死了,娘家又靠不住,到时候她一个女人,带个小丫头,日子可就难了。
因此进来就没给田庆一个好脸。
虎着一张脸,逼问田庆。
田庆闯了祸,气焰也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面对弟媳妇的质问,含含糊糊地回答:
“我没气爹,是爹自己身子骨不顶事儿,来不来的说几句话就要晕一晕。
可真是的,要晕过去之前,也不说把话说明白。
他这一晕,准又得好几天迷糊着不清醒。
这又要等好几天才能再问他了。
晦气得很!”
说完,把田云长“咕咚”往枕头上一撂,甩袖子走了。
他这一走,王锁子赶紧过去扶正了田云长的脑袋,捡起旁边没喂进去的药,继续给田云长喂了进去。
喂完药,叹口气,心说这日子可啥时候是个头儿呢。
大伯哥和大伯嫂最近逼问老爷子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间隔的时间,也是越来越短了。
王锁子总怕万一这俩人一再逼问老爷子,没问出来结果,会采取啥非常手段。
比方说拿她小闺女的命,来逼迫老爷子吐口。
要说她那小闺女可是个懂事又孝心的。
田云长平日里最疼的也是她。
私下里都给了小闺女不少的好东西,让她留着将来好给小闺女做嫁妆。
有心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但一想到除了这儿,自己那娘家也是个不省心的,哥哥输耍不成人,早在自己男人死的那会儿,就打过自己的主意。
想把自己和小闺女给卖出去,好拿着那些卖身钱做赌资,任他挥霍。
还幸亏那时候老爷子身体好着呢,这才把自己从娘家给救了回来。
不然,母女俩现如今是死是活都难说了。
看老爷子这样,昏迷次数眼见得是越来越多了,还不知道能挺到啥时候。
老爷子若不在,自己到时候又该领着闺女到哪里去呢?
真是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啊,实在是难为人啊!
只能寄希望于张家还有后人在世,能过来找到老爷子。
到时候,老爷子能把该交代给他们的话,当面说给他们听。
自己也好求一求张家人,看能不能带老爷子和她们娘俩一起离开这里。
唉,希望渺茫啊!
只是王锁子此时还不知道,张家的后人老孙头儿,正在来此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