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哭边破口大骂:
“好你个小兔崽子啊,你不孝哇!
呜呜呜,嗷嗷啊——
我是你祖爷爷呀,你这孙子,敢对你祖爷爷我大小声,我打死你,打死你!
呜呜呜——
我白疼你一回啦!啥好吃的好喝的,我都不舍得自己个吃,都给你这兔崽子吃了。
结果,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你是该天打五雷轰,啊啊啊啊——
老天爷呀老天爷呀,你快来瞧,快来看呢!这里有个丧尽天良、不孝顺祖爷爷的人,你快来打个雷,一遭劈死他!
嘻嘻嘻,嘻嘻嘻——
快,快,劈死他,劈死他!哦哦哦吔——劈死了劈死了,好耶好吔!”
哭着说着,田云长忽然又破涕为笑。
打鼻子里“噗”鼓出一个大大地鼻涕泡来。
老孙头儿面对眼前这个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跟刚才侃侃而谈截然相反的师兄,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看师兄这样,不会是老年痴呆,糊涂了吧?
这可万万不行啊!
师兄前头讲了那么老些个废话,瞅着还挺正常个人呢。
结果正好讲到最关键的地方了,就忽然掉链子了,这怕不是在玩儿他呢吧?
双眼探究地仔细查看田云长的神色,想从他身上,试图找出些违和之处来。
但看来看去,也没看出来到底有啥不对劲儿的地方。
难不成自己真就这么倒霉,明明找到知道张家财宝下落的人了,结果,就这?
如果田云长不能恢复到正常状态,始终持续现在这种痴傻愚顽地死样子,那他又该怎么整啊?
难不成就这样功亏一篑了?
这可真是让人一想到此,就郁闷至极呀。
你都说如果始终没找到田云长这个知情人也就罢了,可找到是找到了,偏偏好好地说着话呢,突然间就傻了。
任谁不得说一句老孙头儿这是点儿背,倒了血霉呀!
老孙头儿这个憋屈劲儿,就没地方跟人讲去,简直是一口老血憋在心里,无处发泄。
他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田云长说道:
“师兄啊,我是张武啊,是张家二少爷,是你的师弟呀!
你不是说一直在等着我来,好告诉我关于张家的一些个秘密么?
现在我来了呀,师兄,你赶紧告诉我吧。
不然呢,万一咱俩啥时候又失散了,你想告诉我,也找不到我人在哪里了,你说是吧,师兄?
师兄啊,你醒醒啊师兄,我是张武啊。
想当年,咱俩还在一起练过功夫呢。
在一个锅里捞过饭吃。
师兄啊,这回你记起我来了吧?
那什么,你赶紧把藏着我们家珍宝的地方,告诉给我知道,快点!
不然待会有人来了,就不好说了哈!
师兄,快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