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和蔼可亲的这么一个老人家。
可等到她糊涂的时候,那也是真糊涂啊。
自己个拉出来的粑粑,拿着就往嘴里送。
要不就让墙上和被褥上抹。
要是这样也就罢了,大不了多给她洗洗刷刷,也就是了。
可偏偏这老太太糊涂的时候,行动力还特别惊人,走路嗖嗖的,一般二般的人都撵不上她。
走丢了不止一回。
到后来,家里人一看,这样也不是办法呀。
总不能家里人整天不干活,漫山遍野找她吧。
就把她给锁院子里了。
可好么,这老太太腿脚特别利索,还会翻墙。
一人多高的院墙,都不用搬梯子做辅助,自己个俩脚丫子往院墙上一蹬,噌就翻过去了。
翻过去以后,撒丫子就跑没影子了。
所以说,这样的人,可不是好言好语能安慰好的。
这是典型的大脑不好使唤了,你说啥她都听不懂了。
所以陈秀秀赶紧摇摇头,连连摆手,对这个任务表示爱莫能助:
“孙叔啊,您老人家可太高看我了。
您要说让我打打杀杀倒还勉强能行,可您让我把田大爷给治好喽,请恕我做不到哇。
都说术业有专攻,这活儿,得找大夫啊。
我不通医术,也就不跟大夫抢活儿干了。”
老孙头儿一听,那心里哇凉哇凉的,都有点要绝望了。
再问不出来个子午卯酉的,继续把田云长留在这儿,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俩人又没有啥深仇大恨的,人家也只是老糊涂了,并不是不想告诉自己关于张家的秘密。
就还得把田云长给送回去呀。
不然,万一田家的儿孙找不到这老头儿,还不得着急么。
他现在倒是不再怀疑田云长装相骗人了。
关键是这老头儿骗他也没啥意思。
如果田云长想彻底占有他们张家的那些财宝,这么几十年时间,要占有,早就已经占了。
现在再来骗他,没那必要。
更何况,真要是想把那些珍宝给占有了,那还跟他讲张家的历史和典籍的事儿干啥,是吧。
毕竟,那些事儿,他作为张家的二少爷都不知道。
田云长若有心隐瞒,只要不告诉他,不就可以了么。
不过,老孙头儿心里多少还有点不甘心。
还想着即便田云长糊涂了,那不还有他的家里人在么。
就不知道他的家里人,知道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些个秘密。
跟陈秀秀一商量,还是赶紧把田云长给送回去吧。
再顺便看看,能不能多打探出来点消息啥的。
又是老孙头儿,无可奈何地把田云长往身上一背,奔田家那小院子就去了。
到了院子外头,就见都这么半天了,王锁子还蹲在地上,给田云长煎药呢。
陈秀秀抬起手,轻轻扣了扣门板,喊道:
“家里有人没有哇?”
田家这小院子甚少有人过来,所以王锁子一听有人在外头扣门,赶忙站起身来,往外头一瞅,公爹啥时候出去的?
咋还被人给背回来了呢?
啊呸,不对,就说公爹腿都断了,早多少年都不能走路了,他咋出的门呢?
冷不丁见有外人把田云长给背回家里,把王锁子都给整懵了,脑瓜子里乱糟糟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想点啥好了。
主要是,太突然了,没啥心理准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