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得先干掉宋朝的军队,干掉李纲,乃至干掉种师道,或者这一批主战派才行。”
“但金军耗不起啊,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城,还是都城!”
“就算他们有六万人,这六万人丢到开封城都掀不起半点水花。”
“就算围一个月也没用,人家在里面该咋样咋样,无非就是出不来而已,可里面的生活物资,坚持个三五个月,完全不是问题。”
“关键是,外面还有勤王大军。”
“等后续的勤王大军陆续抵达,那他们就算不交代在这,也可能饿死在这。”
“本来嘛,就是过来‘接委托’‘打单子’的,玩什么命啊?”
“但来都来了,肯定不能白来一趟。”
“于是乎,这就有了所谓议和的割地,赔款。”
“割地,割的是太原、中山、河间三镇。”
“赔款,金是按照百万两算,银按照千万两算,除此之外,还有绢帛等,百万匹,牛马等牲口万头!”
“当然,钱没有直接给,只是协议而已。”
“于是乎,在二月初九金军开始退兵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朝廷兵马太多了,硬刚肯定是打不过的。”
“你别说再来一次了,就是再来十次百次,也是这个结果。”
“城,城攻不破!”
“围,围不住!”
“一座正常的,普通一点的城池,想要攻破少说也要三五个月,就更别说开封城了!”
“身为北宋的都城,开封城足足有三层!”
“分别是,外城,内城,皇城!”
“后世一个比较出名的【清明上河图】画的就是开封城的外城,而且还只是外城的东南一角,汴河两岸的情况。”
“身为都城,这里面得囤多少粮?”
“身为一个百万人口的大城,城内又得有多少粮?”
“有需求就会有供应链,开封城水域贼发达,汴河、蔡河、金水河、五丈河。”
“每天往来的船只密密麻麻,络绎不绝,城里累计的财富,吓都能把普通人吓死!”
“还围城攻皇城呢?开什么玩笑?”
“给人的感觉就是,六万个原始人,把一座现代经济化繁荣大都市给包围了一样。”
“而这金军第一次南下包围开封城的整体情况就是。”
“张邦昌等人请来金国的打手,嗯,看成雇佣兵也行,反正,就是过来接皇帝的。”
“一路南下,有的地方被买通,完颜宗望畅通无阻的抵达了开封城。”
“但面对开封城又犯了难。”
“连打几阵都败了,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不是说宋军都软弱吗?这怎么这么难啃?说好的随便打两场胜仗,给宋庭一点压力,再议和呢?”
“本来打算速战速决,粮草就没带多少,现在后方又有勤王大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抵达,此时,金军完全傻了!”
“而同样傻了的,还有张邦昌为首的这帮子家伙。”
“不是,你李纲什么情况?你不是守旧派吗?你不是咱们东林书院的嘛?你不是无锡人吗?你不是文官吗?你不是太常少卿吗?怎么打起仗来跟开挂了一样?”
“而金军那边,还不明情况,不明所以,可没办法,戏还得演下去,然后就只能硬着头皮派人去议和。”
“这时候,估摸着李纲也傻了,不是,你们这些金狗什么意思?仗没打赢,跑来议和?你议个锤子和!你这莴笋,小赤佬,今天我就不同意议和!等勤王大军一到,等死吧你们!”
“然后,李纲据理力争,开始说议和就是扯淡。”
“然而,宋钦宗自己都做不了主。”
“于是乎,张邦昌,李邦彦等人,就直接先把赵构给送到了金营。”
“而为了防止情况有变,张邦昌这个首脑,自然也要去金营坐镇。”
“有了赵构这个亲王当人质,那事情就好办了!”
“不议和是吧?那我就杀人质了!”
“这不是你弟弟吗?你不给钱,我可真杀了!”
“结果,赵构这人吧,你说他愣头青也好,说他不怕死也罢,反正就是不怕死。”
“杀就杀!有种你砍了!”
“张邦昌一看,好嘛,赵构不怕死,这必须得换一个啊,换一个怕死的才行。”
“于是乎,伴随着二月初一的那场袭杀失败,顺理成章的就回去换了一个亲王。”
“肃王是初七到的,金兵是初九退的。”
“不退不行了!”
“再不退,不是饿死,就是被勤王之师给弄死。”
“现在手上好歹有个怂的一批,怕死的亲王也就足够了!”
“这,就是他们手上唯一的筹码。”
“这一仗,不说灰头土脸吧,反正也与大胜而归扯不上关系。”
“唯一拿到的东西,就只有一个被张邦昌他们卖了的‘肃王’,而且,这还只是人质。”
“唯一有点价值的,可能就只有手上那张割地三镇的协议了!”
“但这协议,也完全属于空头支票,去太原,太原不认!”
“去中山,中山让你滚蛋!”
“去河间,河间表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哪怕让肃王亲自去劝都没用!”
“当地军民表示,你敢上前一步,亲王也杀给你看!”
“于是乎,三月十五,这才灰溜溜的抵达燕京。”
“以上,就是事情大致的经过。”
“由此可以看出,除非是有人主动开城门,否则的话,开封城绝不可能破。”
“所以……”
“在经历了一系列事件之后,一套更缜密的计划,开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