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和走了以后,在王义全的安排下训练的训练,修地基的继续去挖土,砍树的继续砍树,值班的继续值班,不值班的回去睡觉。一切都好像斥候没来过一样。
只有受伤的人,修养中还记得伤口的疼痛。至于死了的人,也就有家属几分哀伤。
当然,学过挖机操作的10人,也有些疑惑的,这真的需要法力吗?仙人不是说只要烧油。当然了,仙人无碍也就够了,其它无关紧要。有仙人在,就有源源不断的食物,就能活命,谁会在乎明天。
刘宇轩毕竟年轻,也没受什么伤,下午就醒了。只是躺着,不愿意出来。
素娘带狗子来看过一次,王舒萍聊了跟她几句,素娘又回去带着人继续切土豆。
王舒萍煮了粥,剥了咸鸭蛋喂刘宇轩吃完粥。
刘宇轩没说话,王舒萍就趴在床边静静的陪着他。
值班仙卫进来,把捡回来的两把手电筒,放在桌上,就离开了。
王舒萍走过去,把伸缩杆收起来,刘宇轩说过,这个危险。她将手电依然放在桌上,趴回床边休息。
刘宇轩吃完粥没多久,睡着了。
下午2点多,又睡了2小时的刘宇轩不得不起来了。锅里粥冷了,他给王舒萍泡了一桶泡面,加了两个火腿肠。
王舒萍边流泪边吃。刘宇轩摸摸她的头,帮她擦干眼泪。
“你杀人如宰鸡屠狗,哭什么,我一点皮都没破,就,嗓子有点喊哑了。”刘宇轩笑了笑。
王舒萍默默的吃面,眼中依然泛着泪花。
刘宇轩又心疼的帮她擦干净眼泪。认真的看着她说道:“这个世界没有警察叔叔,也没人民子弟兵,我孑然一身,全靠你保护了。你眼睛哭瞎了,拿什么保护我?”
王舒萍咬了咬牙,抬起头:“奴家不哭了,奴家只是害怕。刀剑无眼,官人可不能再往前冲了。”
刘宇轩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以后不会了,一时冲动。我也怕死的,以后绝不冲了。”
王舒萍盯着他:“可奴家不怕死,仙卫不怕死,王义全不怕死,1000名青壮弓手也不怕死,甚至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怕死,都只是因为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
刘宇轩不解道:“这什么思想,人人都怕死。都要好好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有希望,死了什么都没了。要珍惜生命。”
王舒萍银牙紧咬:“官人若有意外,奴家绝不独活。而若是奴家命薄福浅,官人要把狗子好好养大。”
“狗子我答应了你哥,自然会照顾好的。”刘宇轩不再劝说,这世上最难的事,或许就是改变另一个人的想法。
刘宇轩又问道:“伤亡如何?”
王舒萍面吃完了。回答道:“奴家不知,不过爹爹把俘虏交给王义全了,缴获也一一归仓了。”
刘宇轩喊道:“值班仙卫,麻烦请王营长有空过来一下。”
值班仙卫应了声去了。
刘宇轩拉着王舒萍的手,说道:“我们出去等他,顺便看看情况。”
两人到屋外,四周依然如常,几乎没有哀嚎的声音,空气里略带一点点血腥滋味。
王义全跑步过来,神情带着喜色:“刘大哥,团长,你好啦。”
刘宇轩伸出手,正反展示了一番:“我连皮都没破。”
王义全又说:“那个挖掘机受伤了。”
刘宇轩说道:“本来就是二手的,只是掉了点漆而已,难道开不了了吗。先别管挖掘机了。伤亡如何?这次来了多少敌人?”
王义全道:“还可以开。来了130名蒙军斥候,我方大胜。俘虏了75人,其它都被我们用弓弩射死了。”
刘宇轩追问:“我是问,我们伤亡如何?敌人大军什么时候来?”
王义全答道:“我们并没什么伤亡。我用无人机看了,蒙古大军也不在附近。团长不用担心,蒙古大军来之前,钓鱼城会发通知过来的。我上次派人去过城里,知州亲口允诺。知州要不是军务繁忙早就过来拜见你了。”
刘宇轩放下心来,又说道:“回头仓库那些无人机,你都拿走,专门派一个班负责警戒。没电了就充电,轮换着用。我过段时间回去买正版的大疆无人机,必然更稳定。”
王义全道:“那就太好了,确实是我安排不好,没有及时发现敌人,要是时刻有警戒,蒙军都接近不了我们营地。我们集合起来也有上千人的,那么多弓箭射过去,几百斥候根本不会有任何斩获。”
刘宇轩连忙问:“那他们现在有什么斩获,除了挖掘机掉漆破坏了什么?”
王义全答道:“说起来蒙军是真该死,我们兄弟还在挖地基,他冲过来砍杀,几个人掉坑里仰马翻不说,砍了我们3个兄弟,砍到电线,被电麻了,其它人就都吓跑了。后续我们人都拿了弓箭过来跟他们对射。他们也没占到便宜。刚想再冲锋,被团长用挖掘机一顶,队形都散了。再后面就是大娘子全部点倒了,连逃跑的都被点倒了。现在全都绑在树林那边,等团长一声令下,兄弟们挨个都给他剧成两段。哈哈哈,这些蒙古斥候烧杀抢掠习惯了,连仙人庇佑之地也敢冒犯,简直是不知死活。”
刘宇轩目瞪口呆,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王义全又继续说道:“团长,这些鞑子,富的流油,兄弟们扒了近千两黄金出来,还有些玉器字画。至于银子,铜钱也有,我知道团长是看不上,但弟兄们一个铜板也没拿,全部交上来了。”
刘宇轩嗯了一声,还是想不到该怎么说。
王义全越说越兴奋:“团长,什么时候下令,想切几块就切几块。弟兄们现在都憋着在砍树,一个人都没宰。”
刘宇轩说:“先等等。”
王义全说道:“好,先饿着。服不服,服了吗,挨个送死,哈哈哈。回头我派人做个旗子写上,给蒙古大军送过去。”
刘宇轩脸色一下通红,摆了摆手。
王义全立刻跪下,大声道:“属下遵命,绝不去挑衅蒙军。属下不该得意忘形,自作主张,请团长责罚!请大哥息怒,属下甘愿受罚。”
刘宇轩解释道:“不去挑衅是完全没必要。低调发展才是王道。至于那几句话别再提了,我回头上网查查,找个好点的口号。”
王义全还没起身:“属下明白,团长只管下令,我这条命都是团长的,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刘宇轩把他扶起来,又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说砍了我们3个兄弟?他们怎么样了?”
王义全低声说:“埋了。”
“我问的是我们受伤的兄弟,不是死了的蒙军斥候。”刘宇轩补充。
王义全答道:“60几个兄弟挂了彩。”
刘宇轩有点慌:“不是只砍了3个,怎么60人受伤?”
王义全一五一十的回答:“砍的3个埋了,还有2个被箭射死的,也埋了。60多个挂彩的,有10个站不起来。”
刘宇轩低声道:“不是说没什么伤亡。怎么会这样。”
王义全不敢说话了。
王舒萍一看僵局了,轻轻唤道:“官人宅心仁厚,怕是见不得伤亡。王营长应对也算及时了。只是,如今这天下,哪天不死人,怨不得人的。”
刘宇轩道:“我没责怪王营长,牺牲难免也是应该理解,是我想得简单了。兄弟们都是穷苦百姓,才训练了几天,能奋勇作战已经很不错了,都没有人逃跑的。”
王义全辩解道:“为什么要逃跑,到哪里不是死。”
刘宇轩感叹道:“打游戏,死了兵可以再造,小心点,掉一些残血还能加满。这些活生生的人,真是可悲,这就是文人所向往的繁荣大宋吗?我心里实在难受,我该怎么去面对他们的父母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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