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吧。”谢鍪清冷的声音从一辆全用黑布裹住的马车中传出来,赶车的也是一个黑衣人。虽然谢鍪只有十二岁,但是他已经很成熟了,活像一个小大人。
谢甲将韩笑用力抱起,车里的仆人小心翼翼地接过,谢甲脱力了,一个踉跄,差点倒地,在谢鍪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上了马车他就昏了过去。谢鍪看到这一幕无奈一笑,和仆人小心地用火系法器帮谢甲和韩笑烘干衣服,又给他们两个裹了一层大氅,便让车夫快马加鞭的回谢家了。
其实他们这样算是介入别家政治斗争,谢甲父亲曾明令禁止过这种行为,甚至在听到韩笑母亲死去后就认为韩笑废了,打算废除婚约。用谢甲父亲的话来说,嫁过来了就是一家人,不管什么问题都要一起面对,但还没嫁过来,就是别人的家事,不能去管。但谢甲很倔,或者是受到信仰之力的影响,他觉得婚约也是誓约,也是信任的体现,虽然不是对他的信任,但和他有关,就不能辜负。他知道这件事还是韩笑被带走后,韩笑的侍女小鱼病急乱投医转告到他这来的,他当即就决定去韩家要人,却因此被父亲禁足。他也不是软柿子,绝食抗议,绝食了两天。
最后还是谢鍪答应帮忙他才愿意吃饭。谢鍪是很宠弟弟的,而且谢甲天赋异禀,他一直视谢甲为他的骄傲。他没有小小年龄觉醒天赋,但为了保护母亲和弟弟从小努力修炼,还和军营的人打好了关系。虽然父亲待人和善,对家人也很好,但他性格犹豫怯懦,谢鍪不打算把未来和母亲、弟弟的性命赌在一个做事不果决的人身上。但后来他看到了很多底层人民被欺压,还有权贵之间的勾心斗角,让他觉得想要独善其身的想法是何其苍白无力。于是他认识了一些革命军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想要救世,他都觉得他们从上到下一起吃着粗茶淡饭却其乐融融的画面让人很舒心。
所以他知道自己早晚是要加入革命军的,就尽量和家人断绝关系,之前他装作冰冷恶毒还让谢甲大哭了一场,但谢甲还是一直黏着他,所以这一次谢鍪还是选择了帮谢甲救韩笑。他心里还有一个打算,听闻韩家三小姐天赋卓绝,冰雪聪明,希望她以后可以帮忙照顾一下自家傻弟弟。
第二天,谢甲在自己的大床上醒来,四顾无人,一脸懵逼。想下床找人,又有点想放水,于是下床就往外走,这才发现自己只剩上衣,下身却是一丝不挂。而且他走两步就疼痛难忍。原来昨天连续跑了那么久,脚早就磨烂了,膝盖也磕破了结了痂,这一动,痂又被撕裂,开始渗血了,他嘶了一声,只好作罢,回到床上躺着。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谢甲无聊的都要发芽了,但是他不敢叫人,因为大哥喜欢安静,这样吵闹大哥会不高兴的。谢鍪推开门走了进来。带着些许疏离,对谢甲说:“你醒了,小甲。”
“嗯,我醒了。这次真的多谢大哥了。韩笑呢?”谢甲并没有听出疏离,和往常一样和谢鍪说话没有任何规矩。或者说其实他意识到了大哥有一天可能会离去,他也习惯了大哥的疏离,但大哥在一天他就一天不会和大哥断绝关系。
“她还没醒,叫了几个厉害的治愈系天赋的大能都唤不醒。”谢鍪叹了一口气。
“那我要去看看,说不定我的信仰守护有用呢?”他也顾不得疼痛,卷了一床褥子就要往外冲。谢鍪马上把他拦住了,严肃地说:“别这么急啊。你想好了怎么安置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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