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感觉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那就是 — 瘆得慌。
叫声高昂了起来,持续不断,还在海面上回荡,叫声的中心似乎已经到了船边。
黄浩急了,一把拉过来一名士兵大声问:“你听到了吗”?
士兵抖个不停:“听…听到了”。
“什么声音”?
“鱼…鱼在叫”。
“放你娘的狗屁,鱼能叫”?黄浩一脚把发抖的士兵踹到一边去。
又拉着一个,这个也抖个不停。
问:“听见没有”?
这个都快哭了:“听见了…”。
“什么声音”?
“鱼在唱歌…不…是鱼在哭”。
“你…娘…的…”
“我娘说,鱼…鱼哭…。不怕猫笑,就怕鱼哭…,呜…我们要倒霉了,倒大霉了”。
黄浩正准备破口大骂,就听到了头顶上飞过的呼啸声。
上空呼啸不止,漫天都是,紧接着周围传来了爆炸声。
“轰轰…轰轰…轰轰…”
这个声音熟悉,这是对方打来的炮弹和炮弹的爆炸声。
一团团火球在浓雾里或隐或现,呼啸声、爆炸声、呐喊声、哭叫声,一时不绝于耳。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使原本平静地海面上瞬间热闹了起来。
黄浩大喊:“还愣着干什么,还击…还击…”
炮兵哭丧着脸,不知道往哪儿还…
“只管打…只管打…”
会打到自己家的战船啊。
“管他妈的,谁还管那么多,快快还击…还击…”。
战船上的大炮“咚咚咚咚咚咚…”的打了出去,炮弹飞进了浓雾里。至于打到哪儿了,只有天知道。
大雾夹杂着硝烟,四处弥漫,更加的看不见了。
此时,提督黄浩已然明了,那个水面上的怪异歌声,就是对方开炮的信号。
信号在哪里,对方的炮弹就往哪儿打。
不过,明白过来也晚了,明白过来也没有办法。
人家的大炮是冲着目标区域打,自己的大炮是…胡乱打。
时间不会留着给黄浩思考。
“轰”的一声,一颗炮弹在耳畔炸裂。
强大的气浪,把黄浩掀翻到了海里。
…
海水冰凉,刺骨的凉。冰凉的海水让沉入海中的黄浩清醒,他奋力的游向海面。
海面上漂浮着似水又似雪的混合物,粘稠的就像是一锅粥,粥一样的大海起不了波澜。
黄浩的战船已经起火,也已经倾斜,随时都会沉入大海。
目及所望,一个个落水的士兵在冰冷的海水中挣扎、哭喊、呼叫。
身边,还飘上来一个。
黄浩随即用手一拉,很轻,轻飘飘的拉上来一个头。
人头,没了躯体只剩下一颗脑袋。
黄浩大叫声中看到,那颗脑袋突然睁开了眼,张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了黄浩的手上。
周边,一个个看着缺胳膊少腿的,看似已经死了的士兵,纷纷张开了大嘴,撕咬那些还在挣扎着的士兵。
黄浩已经冻的麻木,任凭那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脑袋在自己身上撕咬。
耳边,传来瘆人的歌声。
海面上,浮着一个美人头正在引吭高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