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魔音宗一侧,那长老看着下方的喧哗争吵,就这么抚须轻笑,也不言语。
有个魔音宗长老笑道:
“听闻百花谷的弟子,向来喜欢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同门一派和谐,相处融洽。”
“百闻不如一见,今日这一见,倒是见识到了。
怕是再过百十年,都没人敢说你百花谷的不是,生怕被这一口口金津玉液淹死啊。”
“哈哈哈哈!”
“哈哈哈……”
他这一番阴阳怪气,把其它几个魔音宗长老逗得哈哈大笑,更让几个谷主脸色阴沉,说不出话来。
半晌,有个谷主扭过头,不易察觉地使了个眼色。
她身侧那亲信点点头,扭身离去。
花小陌独自坐在场后一间杂役房里,房间很是鄙陋狭小,但胜在没人会来这里。
没人在场,不需要伪装。
她身体上的虚弱,面色的苍白,真实的另一面彻底浮现出来。
褪下衣物,袒露在外的滑嫩右肩上,已经黏连凝固了大片血丝,其上,是一道道斑驳的伤口。
每一处细小伤口里,都夹杂着一块元炁凝成的坚冰,有的深入骨髓,有的在皮肉间蠕动、腐蚀,侵袭。
她打了个寒颤,感到身体微冷,当时对方引爆冰珠,这些细小的坚冰碴便刺了进去,直到现在。
缠好一块绢布,含在嘴里死死咬着,确保自己不能出声。
她用两个简陋的细竹签,把那无数细小伤痕里的冰刺,挑出体外。
这是她唯一的处理办法。
还未凝固的娇嫩肌肤再次被扎破,深入内里,通过痛苦,循迹每一块冰碴,再将其狠狠抠出。
她的动作很粗鲁,身躯也轻颤着,那绢布被咬得愈发紧了。
一块,两块……
花小陌额上涔涔汗珠细细密密,当挑出最后一块,也是最深的那块冰碴,她仿佛脱力一般。
恢复许久,花小陌从嘴里取出那块沾满口水的绢布,这是仅有的一块。
下一场比试快要开始,不能再拖了。
将其粗暴地缠在伤口上,确保不会再渗出后,她披上袍卦起身。
还未走两步,一阵晕眩感传来,她眼前黑了黑,摸索着扶墙缓了缓,待眼前彻底正常,她才走了出去。
她的脸色恢复如常,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她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花小陌。
只是没走几步,身后忽而传来一道呼唤。
她转过身,那是道身穿黑褐色执事袍服的人。
如果没记错,这是百花谷三代弟子,也是负责这次大比的执事之一。
对方看着她,眼中带着不忍和惋惜的时候,花小陌就什么都懂了。
那些谷主不会让她比下去,长老不会让她比下去,没人会让她再打下去。
“你……”那执事还未说完,她只是轻声道:“我意已决。”
“这关乎宗门名誉……”
她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那执事非常清楚,只要她去了,站在众人眼前了,那便是一去不回了。
她会死,或者被打到死。
看着花小陌渐渐远去的背影,那执事长叹口气,还是道:
“接下来的对手,不是你能战胜的。”
“命重要,还是……”
花小陌停下脚步。
“不管你们安排多强大的对手,我只要站上去,只要胜利,我只证明我来过,且没有半途而废。”
她轻声道,却还是那句话,“我意已决。”
说完,花小陌些许踉跄的离开后场。
……
“听说外门大比上,出了个很厉害的杂役?”
女子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打理着铜镜中的自己。
“小姐,那人名叫花小陌,就是个小杂役,不值得关心。”
旁侧是个貌美妩媚的男子,正柔声道。
“我问的不是这个。”她从镜中看着他,“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啊啊,她的容颜…她的容颜虽好看点,但比起上官小姐您,那却是不及半分呀,有如天上皓月怼……”
嘭——
他的嘴歪了,导致那个‘对’字说了一半,就如公鸡被一把掐住脖子,摁到墙上。
那女子眉开眼笑道:“你刚才在拿我跟她做比?!”
“小姐,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嗷嗷——”
那娇弱男子尖声求饶,却被一把掼到地上,随后被两个女子拖了出去。
“先切掉一个吧,下手轻点儿,我今晚还得用。”她吩咐道。
两个侍女领命,将其拖走,那男子被吓得昏死过去,裆部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湿痕。
上官兰转头看到地上那尿迹,忽然趴下去,抬指抹来一滴,放在唇边舔舐了一下。
她忽然轻笑道:“美貌?那就把你做成人彘,放在茅厕养着吧。”
……
又是三局比斗,花小陌再次上场了。
咚、咚。
她站在那里,感到地面传来清晰的震动。
上方那裁判道:“花小陌,对战外门弟子熊大。”
try{ggauto();} catch(ex){}
爬上来一道巨影,站定在她面前。
那熊大低头,盯着身前的小不点,冷冷道:
“就是你,把我妹妹伤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