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爵是自家主人的血契妖,它尤其明白,一个奴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它在自己的主人面前,从来都是恭恭敬敬,自然看不得唐承念这“目无主上”的模样。哦,当然,或许唐承念挺尊重商六甲,可是,一个奴婢哪有资格这么嚣张?
太大胆了!这侍婢,着实太大胆了!
唐承念才不管它,直接跟着商六甲往上走,上了船,直接走入船舱里。
上了船,唐承念还是有点不放心,一边跟着商六甲往船舱里走,一边悄悄问他:“这些妖要是骗人怎么办?”
自然是怕他们暗度陈仓。
“无妨,晨光岛距离这里不远,我大概知道怎么走,等出了海,我会观察情况的。”商六甲立刻出言安她的心。
商六甲这样说,唐承念自然放心,她跟着商六甲在船舱的餐厅里找到位置坐下。
“原来,这爱月城就在海边。”
“是啊,等有空暇,我们便在海上走一遭。”
“海上不是很危险吗?”
“放心,有我呢。”
唐承念原本并不是一个愿意相信别人的人。并不是对其他人的品性常常产生怀疑,她怀疑的,通常都是其他人的能力。她并不喜欢将自己的事情假手于人,两辈子,她都奉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当然,唐承念明白,她并不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什么都会,但是,她相信这世间只有她自己才会真正将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用心,才容易出错。
她用心,做成什么样子,她都心安理得。
可是,商六甲是一个意外。
唐承念从未想过,竟然会有一个人,能如此值得她信任。他从未令她失望过,她并不是常常拜托他,但是,他从来不让她失望。
就好像现在。
任何一个人说出这句话,她都不会相信。
但商六甲说,有他在,她便会立刻平静下来。
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能安她的心,她想来想去,便只有他了。
“你在想什么呢?”
见唐承念盯着自己发呆,商六甲揶揄道“是忽然觉得我特别玉树临风,特别英俊潇洒?”
唐承念笑道:“是觉得你很有安全感。”
商六甲听了,倍感得意。
“你这不是说反话吧?”
“我人并没有那么坏!”唐承念佯怒。
二人说笑时,羊爵闯进了餐厅。
“原来你们在这里!”羊爵上了船就不见这二人的人影,还以为他们跑了,深怕主人怪罪的它心急如焚。找了半天,才在餐厅里找到他们,不由得稍稍安心。可一想到自己在这里找得要死,这两人居然在卿卿我我,他就相当不爽,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道“商公子还挺能躲啊!”谁知道,商六甲半点不给它留情面。
“你哪只眼睛瞧见我躲了?倒不如说,是我们等了你半天!”商六甲冷笑一声。
羊爵不爽地朝他们走来:“是吗?怎么我一上船,您便跑得这么快?”
“恕我直言,我们是走过来的。”唐承念瞧羊爵这样子便觉得不舒服,她除了奉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以外,还奉行有仇当场就报。羊爵揶揄商六甲,还无视她,她自然也不能让羊爵心里好过。
“哈哈哈”商六甲什么也没说,只是夸张地大笑起来。
羊爵狠狠地瞪着她,眼角抽抽,显然是有些憋不住气了。
唐承念想起刚才商六甲的话,自然明白羊爵是不满她一个“侍女”竟然敢插嘴。
她冷笑一声,并不给羊爵骂她的机会。
“您这表情可真是吓坏我了,是对我不满,还是对商公子不满呀?”唐承念说完,横了商六甲一小说给她撑腰?
商六甲咳嗽一声,猛地拍响了桌子:“怎么,我这话说错了,说不得?”
羊爵可以无视唐承念,却不能无视自家主人的座上宾。
即便,这座上宾被请去的方式很是非主流,可自家主人说了,商六甲是客人,它自然就得将他当作客人。不管它是多么看不上他,规矩也便是规矩。
他连忙说道:“您说的自然不错,但这句话并不是您说的。”
明明就是唐承念说的话,怎么这个商公子非要往自己身上揽?
商六甲冷笑一声:“她说的话,便是我说的话,你还有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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