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问得哑口无言,他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林惜月。
只是今日他实在忍不住,才写下这封信,试试林惜月对他究竟是何等情愫。
林惜月没有第一时间漠视,也没有第一时间抛弃,终于让任自在有了现身的理由。
他郑重地说完,问林惜月:“惜月,你想不想离开酆都?”
林惜月警惕地看着他:“当然不想!”
任自在这才意识到自己话中有歧义,他慌忙解释道:“我不是说,让你永远不回来。”
“你不是想出去历练吗?不也觉得自己一个人孤身在外很不安全?”任自在接着说道“不如我们结伴去?”
林惜月被他绕进去了,想了半天,才解脱出来:“我是要去可为什么非得要和你结伴?”
“我只是建议一下!”任自在补充道。
林惜月叹息一声:“你何必如此?你既然不想呆在赤金山,好不容易离开了。何不直接走就是,何必还来找我?”
任自在固执地道:“我知道你如今不能接受。惜月,我和你说那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爹能做到的事情,我也一定能做到。”
“你是说,等我死了,你也会努力复活我?”
“不是!”任自在哭笑不得“好吧,那我不打搅你。你慢慢想,若是有一天你改了决定,我什么时候都陪你一起走!”
“等等。”听任自在这话中的意思。林惜月不禁问道“你不走了?”
“我不走了,我等你想通!”任自在认真地说道。
林惜月无奈:“这是林家,没地方让你住。”
至少。林逸岳若得知。不会像她一样简单接受任自在的说法,他是一定会怀疑任自在有阴谋的。
任自在倒也懂看人眼色:“我住外面,只在酆都”
他的确买了一间宅院,就在林府旁边。
他是真做好了打长期战役的准备。
林惜月无言,看来,她现在是真的很难将任自在赶出去了。
“罢了,随便你吧!”她投降,回地下石室继续修行去。
“我等你想!”任自在在她背后说完这些话。也翻出了院落。
月下酒桌,两人对坐。
“你看。任玄御他儿子,还是懂礼仪的。”扈枭笑道“你安心吧,我帮你看着他,他绝对不敢将惜月掳|走的。”
云长信不说话,闷饮一口酒。
至少,林惜月还真不抗拒见任自在,她能说什么?
而且林惜月真模样,倒是令她想起某人。
——就是多年前的自己。
“小辈们的事情,就让小辈们自己决定,我们掌握一下局势就好。”扈枭接着说“不管惜月她是不是改变主意,都是她自己的决定,既然是她要的,我们这些大人,又何必阻拦呢?”
云长信挑眉:“看来你与任自在那厮的爹是真的关系不错,如此护着他?”
扈枭道:“但若是你实在讨厌他,我也能这就起身,去替你灭了他。”
说完,就真的从酒桌上站起来。
云长信无奈:“少装腔作势了,坐下来吧。”
如果任自在说的全是实话,就凭任玄御对其妻子的痴心,也足以令云长信放过任自在一次,至少,可以信他不会对林惜月无礼。不过这种信任只有一次,只要任自在当着她的面打破,她就会绝不再许任自在接近林惜月了。
没想到,刚刚直到最后,任自在也无一次威|逼之举。
“那这小子怎么以前不知道好好对待惜月呢?”云长信一语双关地说道。
扈枭面不改色:“谁知道那小子怎么想的,我若懂,我现在就是个年轻小子。”
云长信白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云长信忽然说道:“扈枭。”
她难得直接叫了他的名字,不是尊称,也不是硬称呼他另一个名字。
“嗯。”见云长信郑重,扈枭的脸色也不由得凝重起来。
“你不会有天又忽然换一张面孔对我,或者消失无踪,或者再次出现时,说不认识我吧?”
云长信真心实意地问这句话,如果扈枭有一丝迟疑她便不会再犹豫。
“再不会了。”扈枭同样严肃地说出这句话。
前因后果,他没有解释,但肯定的话,令云长信稍稍放下心来。
就是说现在可以继续犹豫,而不是毫不犹豫地斩断两人的关系。
至于坚定。
恐怕,还得要等扈枭真正将所有真相全盘托出时了。
她比林惜月,可更有耐心。
于是云长信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无声地给扈枭倒了一杯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