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染来到作曲部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之后了。
和苏雨柔在家里打闹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两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上的迟到。
不过苏雨柔只是去公司找夏荷,聊一些私人方面的事情,所以迟不迟到并没有太大影响。
而陈染就更不用说了,自从和杨天混熟之后,他就几乎没有按时来上过班,迟到早退,那更是家常便饭。
“陈染,天哥叫你去一趟。”
刚出17层的电梯,陈染就碰到了,一个披头散发戴眼镜的男青年,这人不是姚益佃还能是谁呢。
“什么情况,我才刚来啊。”陈染说道,“我迟到的事情被发现了吗?”
“没有,好像是天哥私人找你。”姚益佃笑着说道,“怕什么,迟到这种事情,天哥不会管的。”
“要是真的管起来,咱们十七层怕是有90%的人要遭殃。”对于迟到早退这种事情,姚益佃一直不以为然,在他的理念中,音乐是自由的,而他们是作曲人,是音乐的创作者,更应该是自由的。
世俗的规则只会约束和限制他灵感的发挥,只有当他自由的时候,才能创造出优秀的作品。
“说的也是。”陈染闻言表示大为赞同,虽然他没有姚益佃那么高的音乐才情,什么灵感不灵感的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能够自由地掌握上班时间,他还是非常赞同的。
“你小子也真是的,居然偷偷摸摸把唐幕给干掉了,真是吓死人啊。”姚益佃感慨万千,本来他都不知道交流会的事情,今天早上在电梯里碰到几个其他楼层主管聊天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同事,不声不响地把曲爹给比了下去。
什么叫天才,什么叫天赋!
得知这一事情的时候,姚益佃第一次对自己的天赋和才情产生了怀疑。从小到大,他自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天才,一个天生的作曲人。
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姚益佃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就通过了中级作曲人的考核,成为了一名王牌作曲人。
接下来,姚益佃用了5年的时间,从中级作曲人晋升到了高级作曲人,一举成为十七层的最年轻的王牌。
而现在,他三十三岁,在成为王牌作曲人之后,姚益佃在这五年的时间里,真正感受到了曲爹两个字的分量。
在音乐圈里有一句是这样说的:
曲爹是一切问题和困惑的答案。
在你还没有进入作曲圈子的时候,眼界还窄,见曲爹如井底之蛙,抬头望月。
等当你哪天侥幸成为作曲人了,见曲爹,就如一粒蜉蝣见青天。
曲爹是超脱三大作曲人等级的一个独立存在,虽然在新时代以来,成为曲爹的标准被降低了,但是即使在面对降低后的标准,依然有人困在原地。
姚益佃成为高级作曲人已经五年了,五年前他就是王牌作曲人,现在五年后,他还是王牌作曲人。
而如今,眼前的陈染,在去年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姚益佃甚至以为陈染只是一个实习生,后来在得知对方已经考取了金牌作曲人职称之后,他也忍不住夸赞了一声天才。
现在,甚至一年时间都没有,当初那个被他称为天才的天才,已经达到了和他平起平坐的地位了。
从曲爹手上抢名额!
姚益佃对于这件事情的困难程度是非常清楚的,曲爹作为瀚海音乐这栋作曲部大楼地位最高的存在,他们是神秘的,是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