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纠结的是,这场冲突看起来规模很大,却又让人莫名其妙,连自己这个主管朝鲜外交事务的大明亲王都不清楚。
他决定,先不介入这场莫名其妙的冲突之中,只是指挥编队改变了阵型,伯力号和富锦号前出一里,一左一右把两艘货船保护在中间。辽王则站在旗舰“伯力号”上继续远远观望。
尽管如此,明军战舰这个防御阵型的调整还是迅速引起了倭船的注意。他们立马分出二十余条战船扑了上来。
辽王所在的伯力舰因为高悬“明”字旗,又守在防御阵型的最外侧,首当其冲,成为倭船集中攻击的对象。
虽是第一次指挥海战,辽王倒也不惊慌,让舰上的七、八十人沉住气,除在桅杆上留一名观察哨外,其余人员收起桨来,全部匍匐在甲板上,不得提前暴露。
辽王知道,即使到了炮舰时代初期,怒海争锋往往打的还是近战,靠近距离火攻、船艏撞击,甚至是跳帮作战,通过近身格斗去消灭敌人。
至于火炮射击,在风高浪急的怒涛之上,距离太远的话,如同隔着墙头扔砖头,砸中谁,全凭运气;谁被砸中了,只能怪自己出门没看黄历。
何况此时明军两艘战舰并没有装备威猛的直射舰炮,只装备一门步兵用的迫击炮和不到二十发炮弹,必须省着点用。
三条倭船迅速靠近“伯力号”,见明舰没有反抗,以为明军胆怯,像野人一般疯狂地叫嚣着,纷纷向明舰抛出飞爪绳索,攀附船舷而上。
正当倭寇以为要得逞,爬上明舰甲板时,突然听到一声“起”,匍匐在甲板上的明军一跃而起,挥刀乱砍。
数十名率先登船的倭寇还没弄清情况,就被砍翻在甲板上。其他人见势不妙,转身欲逃,也被明军用长枪刺成了糖葫芦。
三条倭船上的残余倭寇赶紧砍断飞爪绳索,掉转船头想逃跑。
辽王哪里会轻饶了他们,又指挥“伯力号”迅猛出击,撞翻了落在最后面的一条倭船,这一船的倭寇算是全部报销了,连一个能收尸或者回去报信的都没有。
与此同时,徐勇也指挥“富锦号”击退了三条倭船的围攻。
倭船看正面近战在明军舰只面前讨不得半点便宜,又派了十来条船绕道北方,从上风口方向抛掷火罐,攻击处于下风口的明军两艘货船。
倭船的进攻很快奏效。一条大明货船被倭寇扔出的火罐击中,引起船上人员一片慌乱。
此时,辽王见朝鲜战船已经进港,港口秩序慢慢好了起来,连忙让人打出旗语,命令“富锦号”去冲击倭船,掩护两艘货船先行进入巨济港躲避,自己指挥“伯力号”在后,利用火枪反击,且战且退。
在夜色的掩护下,明军四艘舰船最后全部安全进入巨济港内。
倭船虽然越聚越多,但眼见天色已晚,就密密麻麻地堵在巨济港外,像一群令人讨厌的鬣狗,监视明军和朝鲜水师船只,防止其向外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