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拖延下来,一直到洪武三十年三月,他才到应天复命,四月才回到辽东金州港。
张石此次远征帖木儿帝国,从洪武二十七年九月南下时起算,一个来回,竟然花了两年半时间,实际跨了四个年头!
远征军大约有五千陆海军官兵从辽东出发,远征波斯湾,其中有八百余名官兵战死或病亡。
如果加上中间就地招募的水手、部落骑兵和补充的俘虏兵,损失情况又要翻两倍。
张石和柳升均按照他们生前各自要求,或海葬或在火化后将其骨灰带回辽东。
远征军的收获也是巨大的。
他们不仅从海路南下,直捣帖木儿帝国腹地,前后斩俘敌军约十万人,有力牵制了其主力增援东线,保障了新王从陆路收复安西四镇故地,还顺便平定了南洋海盗,理顺了南洋诸国的关系,完全确立了大明在南洋诸国的宗主国地位。
远征军在波斯湾附近,前前后后俘虏帖木儿军两万多人,最后只留下年轻力壮的四千人。
其中一千人送到格什岛和米斯卡,帮助明军建设海军基地和唐城,一千人补充到步兵当火枪手或到海军当水手,两千人带回应天献俘。其余的不是就地释放,就是交给霍尔木兹国王处理。
经过狮子国时,远征军生俘其国王苦烈以下三千多人;从波斯湾返回南洋时,彻底消灭了陈祖义的海盗团伙,生俘陈祖义以下三千余人;击败爪哇国对巨港的进攻时,又生俘其国王柯兀以下三千多人,再次极大震慑了南洋诸国及部落。
新三佛齐国国王梁道明本是华人,与其整日在列强的威胁下度日如年,不如干脆申请自去王号,抱着大明这条大粗腿,申请为大明守护巨港。
张石只好暂时让梁道明署理巨港卫指挥使,刘江为指挥同知,二人共同镇守南洋,管理巨港和马六甲,保护海外华人及过往商船。
明军两次暴打陈祖义海盗团伙,前后俘虏六千余人,分批送到辽东,都被辽王用于开发三江平原和兴凯湖,相继成立了三个劳改农场。
因为狮子国和爪哇国俘虏太多,明军沿途建立的船厂虽然又造了一批大船,解决了运力问题,但是解决不了押送兵力不足问题。
张石只好将狮子国国王苦烈和爪哇国国王柯兀等一千俘虏押送到应天举行献俘仪式,又给三佛齐国和顺塔国这两个曾经受到欺负的华人国家留下一些俘虏帮助战后重建工作,其他的俘虏基本上都是就地释放了。
明军在波斯湾前后缴获的武器堆积如山,除留下部分波斯湾刀作为纪念外,其他包括火绳枪、铁炮等在内的全部武器,都送给霍尔木兹国。
霍尔木兹国王也很够意思,几乎承担了明军进入波斯湾以来的所有后勤保障任务,还送了张石三十万两白银作为酬谢。
再加上张石敲诈了帖木儿父子一百七十万两,沿途同帖木儿军、海盗以及狮子国、爪哇国作战时缴获了价值三百多万两的金银珠宝、香料和药材,远征军的实际进账价值超过五百万两。
但张石后来给朝廷报告说,只缴获了三百万两现银,这个应该是扣除了辽东此次远征的开支后的缴获。
如果算上这几年沈家商船垄断从南洋到印度洋的海外贸易的利润,大明的实际进账估计还要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