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又有一些人冲进了都司府,嚷了起来:
“父亲息怒。兵部来文了,说是交趾军务全部移交抚远伯张辅处理。”
“将军,兵部又来文了,命广东水师悉归安陆侯吴杰节制。”
“将军,虞城磐石卫被陈显三万叛军团团围住。张琪将军派人冒死前来求援。”
“将军,长沙卫指挥使张诚请求撤回内地。”
“将军,驯象卫指挥佥事王勇也请求撤回内地。”
“……”
韩观这时见兵部来了公文,只好让人将广西都司印信交给张辅,说道:“好好好!抚远伯少年英雄,老夫自叹弗如。这广西都司都交给你了。”
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继续说道:“兵部的刘侍郎战死,刘藩台也殉国了,虞城危在旦夕,军心涣散。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收拾这个乱摊子!”
张辅冷笑道:“我要你,仗打成这样,早打根女人的裤腰带上吊算了。”
韩观气得浑身发颤,手指张辅道:“你……”
张辅旁边的仆固雄大喝道:“难道你还想抗命不成?”
韩观的儿子韩正可是认真看过兵部公文的,连忙劝道:“父亲,兵部让你仍旧回广西都司主持军务,负责转运粮草军需。咱们还是走吧。”
韩观父子带着少数几个心腹走后,张辅立刻代行交趾都司指挥使之权,召集众将开会在都司衙门。
待众将到齐后,发现衙门里竟然捆着长沙卫指挥使张诚和驯象卫指挥佥事王勇。
只听张辅说道:“各位将军,今日只议长沙卫和驯象卫失地之事。你们说说,该如何处理?”
不料那个叫黄福的家伙竟然也来了,在一旁又插起话来:“伯爷啊,这交趾穷山恶水,内地官兵来了水土不服,难免生病,又得了疫情,稳定军心为首,救援虞城为要。”
张辅说道:“瘴气之疫,本将已有应对之策。虞城之围,本将早已派人去解。我看你这个师爷,倒有些胆识。你先说说长沙卫和驯象卫两位指挥未战先溃,该不该杀?”
黄福答道:“该杀!可我军四面楚歌,正是用人之际。刘藩台已经为国捐躯,您就当给刘藩台一个面子,先给二位指挥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张辅说道:“刘藩台在高丽持节不辱,在辽东时和家父也有同袍之谊。那好,我给你和刘藩台一个面子。长沙卫和驯象卫二位指挥听着,五天内率本卫人马收复归化城,否则军法从事。”
随后五天,张辅带领辽东军一边在交州休整,一边在交州厉兵秣马。
他让养余和仆因雄挑了一批骨干,整顿广西都司原来的兵马,从中精选四千锐卒,重新编为八营步兵,然后和辽东两营人马混编,成立了两个步兵团。
所有部队全部换上便于在雨林草丛中隐蔽的迷彩服。训练内容也变成了丛林侦察、埋伏、捕俘,悬崖攀岩等项目。
广西诸将虽然心存抗拒,但面对咄咄逼人的张辅,却是敢怒不敢言。
有几个千户、副千户在那里磨洋工。
张辅知道后,也不废话,一脚一个,给踢了出去。
张辅之所以如此杀伐决断,是辽王行前给了他充分的授权:慈不掌兵,胜利第一,出了事,辽王在后面给他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