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繁用银针蘸取了些倒出来的药粉,银针肉眼可见的变黑。
“药粉有毒。”
糟了,这下是冲着她来的!
宋四直接懵了,声音都不自觉的提高了两个度。
“怎么可能呢?这分明是我在家里带来的治喘鸣之疾的药!
怎么可能是毒呢?”
一旁站队的新娘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些,将宋四和上官浅露了出来。
宋四看了一圈,简直委屈死了。
她真啥也没干啊!
这么大的锅砸她头上,她也背不起啊!
宫子羽没有做声,只是沉沉得到看着她们这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谁。
金繁看他一眼,只得自己站了出来。
“宫门审查严格,新娘进入宫门时就会搜查全身,任何药物都不允许携带。你这药瓶,又是放在哪里带进来的?”
“放在……,放在……”
宋四面上瞬间涌上抹晕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揪着上官浅的袖子绕啊绕的,都快给她绕坏了。
也不知金繁是真的明白了,还是想到什么地方去了,瞬间不自在起来,将药瓶直往宫子羽身上戳。
宫子羽回神,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将人给推开。
宫子羽看向托盘上那倒出的一部分鲜红的药粉,略一沉吟,盯着宋四的眼睛问道:
“姑娘说是药,那不知可否当面服用?”
“自然!”
“不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句不可的声源处。
宋四不解的看她,上官浅瞪了她一眼。
平时的精明劲哪去了?
都说了有毒了,还可以!
将宋四向身后拉了拉,上官浅上前一步行了个礼。
先礼后兵,礼多人不怪。
“执刃大人,既然金侍卫已经查验出药粉有毒,毒性未明,让宋姑娘亲自服用是否有些不妥?”
宫子羽抿了抿唇,面无表情。
满脑子都是,上官姑娘叫我执刃大人……
她叫的是执刃大人……
看着上官浅眉目中疏离甚至隐隐透着嫌弃排斥的神色,宫子羽喉咙干涩的滚了滚,说不出话来。
金繁默默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一直垂着头,静静不说话的云为衫,乖乖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
心下叹了口气。
他都替公子尴尬!
“据宋姑娘所言,她身患喘鸣之症,不知执刃大人可否请位大夫前来查验?
届时这药粉中是否有此疗效,宋姑娘所言是否属实,应当也会有所定论。”
宫子羽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可上官浅却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
宋四在后面看着,又委屈又感动,眼底泪汪汪的,心下也对宫门的不满到达了极点。
“可。”
一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力气。
侍卫领命,转身就要去医馆请人。
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懒懒的声音。
“不必了,既然执刃有所求,那我也不好束手旁观不是?”
宫子羽眉头一皱,冷冷看向不请自来的家伙,浑身冒着凉气。
宫远徵才不管他,径自向着上官浅——身旁的宋四走去。
方才在医馆听宫子羽要来找麻烦,又在金木那知道了宫子羽和云为衫落水被上官浅知道了的事,他当即就跟着来了,没想到还真是出好戏啊。
这女人一向是个事不关己的性子,从未见她和谁有过来往,如今竟这般护着旁人,倒真是稀奇。
探究的视线在宋四身上转了一圈,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也没什么特别的。
撇了撇嘴,宫远徵随手将一旁上官浅袖中半露的帕子抽了出来,垫在宋四手腕上开始把脉。
把完脉也没说话,自然的将帕子叠了下顺手收进袖中,起身去查看那瓶药粉去了。
宋四:?
上官浅:……
宫子羽:!!
他在干什么?!
不是,他刚干了什么?!
金繁一把拉住自家公子的胳膊。
公子哟~
淡定啊淡定!
你现在可没什么立场说话啊~
你别忘了你身后还站着一个呢~
宫子羽:……
药瓶在鼻下一晃而过,宫远徵眸中闪过讥讽。
抬手将那瓶药全都倒了出来。
表面鲜红的颜色和下方的暗沉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确有喘鸣之症,药也对症,就是最近复发了几回,症状有些变化,这药的效果应该减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