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黎看着极力在她们面前表现的女孩，垂下了眼眸。
她没有劝她们不要这样做，不要没有骨气，不要这样自轻自贱。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任由她们推销自己。
她没有经过她们经历的事情，她没资格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高高在上地指责她们，认为她们自轻自贱。
也许她们也曾反抗过吧，只是失败了之后，便再也生不起反抗的心思了，只能想办法让自己的生活更好过一些。
宋知意似是察觉到南悦黎的情绪不对，她轻轻抱住南悦黎，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她的背。
南悦黎深吸一口气，冲宋知意笑了笑，随后才转头问那些女孩：“我记得法律上有规定，代运合法，可是这是建立在自愿的前提。你们，真的是自愿的吗？”
南悦黎故意抛出这样似是而非的话，就是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听到“不愿意”这三个字。
可这些女孩很明显理解错了，她们以为南悦黎和宋知意是在试探她们，怕自己会担责，于是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说道。
“愿意愿意，我当然是自愿的。”
“就是啊，能被两位大小姐选上是我们的福气。”
“大小姐，选我吧，我家还有小孩等着我赚钱回去养呢。”
南悦黎和宋知意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疲惫。
她们被同化得太严重了，照这样下去，她们怎么可能收集得了证据？
“我不愿意。”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在病房的角落处，躺着一个小姑娘。
她艰难地坐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南悦黎她们：“我本来就不是自愿前来代运的，是你们绑架了我，强迫我来代运的！我要回家！”
南悦黎的眼睛亮了亮，她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你确定？”
在她旁边床铺的女生立马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自己当初进来的时候，也正是因为不服管教，结果被那些人虐待了许久。
他们不会在她们身上留下伤痕，但他们会用其他方法来刺激她们，比如绑起来挠痒痒，再或者关进小黑屋里，不给吃喝。
为了活下来，她们只能妥协，只能想办法让自己能活久一点……
可睡在角落的那个女孩却丝毫不领情，她直接站起来，指着南悦黎的鼻子破口大骂：“如果不是你们，我本来可以跟我的父母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今年刚考上大学，本来拥有光明的前途，可就是因为你们，我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说着，她还想伸手打南悦黎，却被宋知意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宋知意面色有些阴沉：“你如果不满的话，可以选择逃跑，而不是选择把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
“她无辜？我昨天在房间里时都听见了，这个代运机构的经理叫她大小姐，说明这个机构就是她家的，如果不是她家做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我至于针对她吗？！”
女生一边吼着，一边不断示意周围的人一起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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