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尊王位能够被一个人废黜,那他们的王位岂不是都朝夕不保?
洛苏坐在李世民对面,“依照我对西域的了解,大唐需要打赢三次到五次反唐联盟的战争,才能够彻底将整个西域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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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啊,尤其是现在玄奘成为了素王神庙大祭司,用玄门将纷乱的各派糅合起来,一旦西域团结一致,不好打。”
李世民猜到可能会引起反抗,但洛苏所说还是让他有些意外,目前中原对西域的了解不够多,李世民还好,因为他的弘文馆中有大量番人的学者,他对西域的了解不算是少,但真的会这么严重?
“国师,玄奘大祭司不是洛氏嫡系吗?不知国师能够写信让玄奘大祭司助大唐一臂之力,朕必有厚报。
而且素王神殿尊崇素王,朕得到了素王天启,就如同神子一般,岂不是神殿自己人?”
洛苏哑然失笑道:“天子啊,伱说的这两点倒是都没错,我的确是能写信让玄奘站在我们这一方,天子你素王天启者的身份,也的确是在西域行走的利器。
但人不仅仅是思想,还有肉体,人的意识是服从物质的。
玄奘他站在我们这一边又有什么用处呢?
他成为大祭司,西域诸国主出力极多,西域诸国主如果要反唐,他就只能跟着反唐,哪里是他一个人所能够说了算的。
那座神殿终究是西域人的神殿,而不是中原的。
天子你是素王天启者,但西域那些人又不会因为这个对你纳头便拜,或许其中不乏真正的信徒,但神殿扎根在西域数百年,自然有一套自己的东西,就算是凛冬城前往都没用。
玄奘能成为大祭司,不仅仅因为他是有圣痕的素王血裔,还是因为他的理论更完备,可以让神殿统合其他教派,拥有更多的权力,所以神殿的大量祭司都倒向了他。
你说信仰有没有呢?肯定有。
但凭借信仰就想让他们倒戈,太难了,况且如果西域真的都是狂信徒的话,那天子你可就坐不住了。”
西域最疯狂的狂信徒,都是高喊着要杀进中原,清理异端,以及夺取长安和洛阳的。
长安是素王人间体的埋葬之地,洛阳则是素王回到天上的地方。
李世民颇为无奈的摇摇头道:“实际上设置州县,朕也觉得并不太妥当,西域有些太远了。
从长安到伊州就七千里,到西突厥王庭九千九百里,到神临城一万里,更远的昭武诸国,据青阳当初说,有一万两千里。
长安怎么可能统治的了,那高原上还有一个敌人,一旦吐蕃走下高原,进攻河西走廊,直接就会掐断中原和西域的道路。
西域如果再发生一些叛乱,那可真是两头难。”
李世民始终都很清醒,他有时候甚至不愿意接受主动臣服的国家,因为他认为,“接受了臣服,就是臣民,如果属国遭受攻击,大唐就要出兵,仅仅得了面子,却失去里子的事情,朕不做。”
李世民是真的对那些虚名不在意,只在乎实惠,这就是大唐现在能蒸蒸日上的原因,如果是隋炀帝,早就四面开战,去征服辽东、西域、高原了。
洛苏闻言微笑着,“但西域确实是未来最关键的地方,天子不是一直都想要知道,我的大蓝图是什么吗?
其实就和西域有关系。
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你接受不了,再过一两年,我预计就到时候了,那个时候你或许依旧有些难以接受,但我相信你最终会接受我的想法。”
洛苏在这里打哑谜,让李世民有些难受,但他又不可能逼迫洛苏。
只能叹口气道:“那依照国师的看法,灭掉高昌国后,还是要重新挑选一个高昌国的王族,让他们重新立国了?”
李世民是绝对不能让大唐在西域陷入孤军奋战的,因为在东北地区,还有一个强大的诸夏国家,那就是辽东国,那才是大唐真正的大敌,而不是遥远的西域。
洛苏立刻摇头道:“那岂不是白打这一仗?
虽然不能惹得整个西域对大唐反感进而反对大唐,但肢解掉高昌国却没有问题。
先挑选一个合适的亲近大唐的人做高昌王,我记得在长安就有高昌王族。”
李世民点头,长安基本上有各个国家的王族,算是质子的一种,但待遇都很好,这些人是未来大唐干涉诸国内政的棋子,就比如现在。
洛苏道:“既然有这样的王族在,将他扶持为高昌王,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后面,挑选大约一千五百到三千人,驻守在高昌王都,由高昌国提供粮草等。
同时大唐要和高昌签订契约,高昌国不允许再有自己的军队,国王的安全由大唐驻扎的甲士轮值保护。
而后再在高昌王国中,设置一套专门和安西都护府联系的官职。
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架空高昌王,而后就是联姻同化,比如高昌王有没有什么女儿,可以立为高昌王女,天子你挑一个儿子或者弟弟,或者其他的什么李氏宗王过去娶了高昌王女,就可以做王夫。
西域曾经出现过女皇帝,对君主是女人并不排斥,如此几番,在高昌国依旧保留的情况下,就可以从里到外,全部换一圈。
如果经过这样换血,高昌王国还和大唐为敌的话,那天子你还是准备派遣大唐将士,将高昌国整个屠一遍吧。”
李世民听洛苏所言,眼中不住的亮起光,忍不住击节叹道:“国师真不愧是三代第一贤臣,这世上果真没有事情能难得住国师。
就按照国师说的去做。
而且,如果朕这样做的话,大概玄奘大祭司也会给朕一些帮助吧?”
洛苏微微笑道:“当然,这世上没有人能够纯粹的持身以正,玄奘总是会受到家族的影响。”
二人相视一笑,安排高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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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起云涌的十六、十七世纪,世界史迎来了旧帝国的崩毁和新帝国重建,伴随着裂变而产生的,是宗教的大发展,亚欧大陆的中心,是无数宗教交杂所在,各个宗教都在疯狂的跑马圈地,既而完善自己的组织能力,并武装教徒的思想,最终趋于同一。——《全球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