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看来,脸太年轻,也是有疑虑的!
卫螭轻轻叹息,不用装就满脸的沧桑,道:“谢陛下如此看重臣,或许是经历得多了吧。臣曾说过,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臣的出身,不比几位殿下,吃的苦多了,见识的事情多了,自然心胸也就放宽了,人嘛,也就这样活了,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那当然要想法儿让自己活的快乐点,即使事实相反,也要有这种追寻快乐、幸福的精神。”
“臣小的时候,父亲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春秋战国时代,一位父亲和他的儿子出征打战,父亲已做了将军,儿子还只是马前卒,又一阵号角吹响,战鼓雷鸣了,父亲庄严地托起一个箭囊,其中插着一只箭,父亲郑重对儿子说,这是家袭宝箭,配带身边,力量无穷,但千万不可抽出来。那是一个极其精美的箭囊,厚牛皮打制的,镶着幽幽泛光的铜边儿,再看露出的箭尾,一眼便能认定用上等的孔雀羽毛制作,儿子喜上眉梢,贪婪地推想箭杆,箭头的模样,耳旁仿佛嗖嗖地箭声掠过,敌方的主帅应声折马而毙。果然,配带宝箭的儿子英勇非凡,所向披靡,当鸣金收兵的号角吹响时,儿子再也禁不住得胜的豪气,完全背弃了父亲的叮嘱,强烈的***驱赶着他呼一声就拔出宝箭,试图看个究竟,骤然间他惊呆了,一只断箭,箭囊里装着一只折断的箭!我一直刳着只断箭打仗呢!儿子吓出了一身冷汗,仿佛顷刻间失去支柱的房子,轰然意志坍塌了,结果儿子惨死于乱军之中。拂开蒙蒙的硝烟,父亲拣起那柄断箭,沉重地啐一口道,不相信自己的意志,永远也做不成将军。把胜败寄托在一只宝箭上,多么愚蠢。父亲告诉我,自己才是一只箭,若要它坚韧,若要它锋利,若要它百步穿杨,百发百中,磨砺它,拯救它的都只能是自己。父亲要我永远都不要忘了自己心中的箭。”
李二陛下叹息一声,摸着胡须,道:“令父是一位睿智的长者。”
卫螭嘿嘿笑笑,道:“谢陛下夸奖,不敢当不敢当,父亲就是一位庄稼人。”
李二陛下笑笑,没有多说,领着卫螭继续逛御花园,一路上,不时询问卫螭几句,让他讲讲他所知道的自然知识。说实在的,卫螭也就是上小学时学过点自然,偶尔看看央视的《动物世界》、《生活与自然》等等栏目,连半桶水的水平都达不到,不过,忽悠李二陛下这种外行中的外行,这点儿水平显然也够了,听得李二陛下频频点头,叹道:“果如子悦所说的,世事洞明皆学问呐。”
卫螭嘿嘿傻笑,不知道咋接话。李二陛下领先走了几步,突然问道:“卫螭,你说,朕的几个孩子如何?”
汗,这种问题能问他吗?能吗?能吗?这不是害人嘛!
卫螭想仰天长啸,努力的克制着,拿出外科医生的冷静,道:“陛下,各位殿下如何,您应该去问他们的老师,臣不了解几位殿下,不了解情况,没有发言权。以臣的经验来说,如果别人问父亲我如何,父亲都会数落我一番,说不行,其实,做父亲的,不管嘴上怎么说,心里都有点小得意,孩子,当然是自家的好。”
李二陛下突然停住脚步,眯眼看着卫螭,问道:“卫螭,你不用拍朕的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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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很严肃:“陛下,臣说的是实话。”
“朕忘了你是个小滑头,这个问题不该问你。”
“陛下英明。”
“你……算了,和你生气也是白搭。”
“陛下英明神武,万民敬仰,臣对陛下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江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行了行了,你这马屁,拍的比那些大儒还有水平,再让你说下去,还不知道扯出什么呢!”
李二陛下莞尔,笑着摇手拒绝卫螭。卫螭有些意犹未尽,周星星的经典台词还没有说完呢,他还有更经典的那句“千秋万代,一统江湖”没说呢。
“卫螭,你这人……果真如豫章说的,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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