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皿悦叹气说道:“妹妹会带着这里的苜蓿糕去见,从此之后,妹妹不能随意来采摘这东宫满地的苜蓿草了。这里已经是新太子李世民的东宫了。我今天还见到了新太子——”裴皿悦不由得泪水顺着脸庞流到了嘴里。
裴皿悦满眼里是从前李建成嘴里嚼这苜蓿糕,而一脸吃惊的样子,然后又宠溺地对裴皿悦,说道:“天底下居然能吃到那么好吃的河东苜蓿甑糕?我真得很嫉妒,妹妹总有一天会嫁人,再也不会做这么好吃的苜蓿甑糕给我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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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皿悦忽然又笑道:“你怎么那么小气?”
长孙无忌这里趁着月光,见裴皿悦简直呆了,忽喜忽悲,一时听她说道:“你怎么那么小气?寻常人为甚么不能尝一尝苜蓿甑糕呢?又不是甚么要紧的!”她到底是不是傻了?裴皿悦当时刚满十五岁,哪里能想到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有独占一切的领地意识,别说是一个太子,就算寻常男人,也轻易不能让自己的女人抛头露脸,何况为其他男人洗手做羹汤呢。
裴皿悦坐在高墙下,摘下一朵苜蓿草:“日中则昃,日盈则食,天地盈虚,与时消息。年不可举,时不可止,消息盈虚,终则有始。君可知?我裴皿悦消息平安,甚休甚休啊!但是你却亡故了。一切已休!”
长孙无忌刚想出声,但又觉不可以,静观其变吧。
裴皿悦这里望着天上忽明忽暗的月色,忽然一阵急雨而来,长孙无忌见裴皿悦被打得浑身全湿,这丫头不要被雨淋坏了身子,一时这里起身小声说道:“裴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跟我走!”
长孙无忌在大雨中突然从高墙下跑了出来,拉住裴皿悦的手,俩人在急雨中一时无语,长孙无忌心中暗想:今夜是怎么了,淋了俩次雨了,这么大的雨,到哪里去换衣服?
裴皿悦被长孙无忌的热手握住,俩人慢慢地在雨中趔趄而行。
长孙无忌对裴皿悦说道:“你如果在东宫淋着了雨,生了病,伤了寒气,怎么跟魏夫子交代呢?”
裴皿悦却痴痴地在雨中行走,忽然感觉头顶没有了大雨,原来是李建成举来了雨伞,但恍惚中,似乎又不是。裴皿悦撑在高墙上,眼前是一座高阁,长孙无忌知道里面是什么,她贸然进去,就是死罪,不由挡在裴皿悦身前,说道:“皿悦,你不能去这里面,这里是东宫禁地,赶紧跟我去长孙娘娘的宫中,请她给你换下浑身的湿衣服!”
裴皿悦淡淡说道:“谢谢左庶子的好意!里面分明就是换衣服的地方,我随便取一件便是了!”她用自己身边锋利的小刀砍断了高阁的落锁,这就举步而入。
裴皿悦忽见李建成从大殿里随手取来一件自己的内衣,说道:“你的衣服全湿了,尽喜欢在雨里跑来跑去,会淋死人的,赶紧换了!”
裴皿悦微笑道:“可这是你的衣服,太子的衣服,我怎么能穿呢?”
长孙无忌吓了一跳,听裴皿悦喃喃而言,便知道世民说的没错,裴姑娘裴皿悦可能真的认识过李建成,而且已经到了情难自已的地步。
李建成笑着说道:“这不过是寻常的衣服,你得听我的,什么太子不太子的,赶紧来换下!别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