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说道:“魏征、王珪、秦罡说了我很想对天下人所说的话!大公无私,不分彼此。”
魏征说道:“秦罡死在东莱县那一切还好说,如果今天秦罡死在太子爷爷您的东宫,你想想窦建德的旧部和窦建德的夏国之地会怎么反应。如果因为秦罡的死,波及到窦蔻的性命,天底下的夏国部众那真要把你恨死了!”
李世民抱起胸说道:“窦建德的威望有那么大吗?”
魏征冷笑道:“窦建德是您押送到长安城的,他的死,您起码得负一半责任。窦建德的部下刘黑闼最终也不是您一个人能平定的。那太子爷爷您觉得自己在河北道到底有没有威望?”
李世民点头说道:“如此说来秦罡和窦蔻死不起?要死也不能死在本太子的东宫?”
魏征冷笑道:“他不是说了吗?他是大唐的官吏,他的去留,他的生死,都是太子的英明之所系,所以呢,因为秦罡窦蔻始终是窦建德的旧部,所以,绝对死不起。”
李世民按刃而起,说道:“真麻烦!真麻烦!这种破事破人与我李世民八辈子都打不到一竿子吧。”
魏征微笑道:“秦罡说了,他是您的臣!您得管着他的死活。”
李世民在殿内走来走去的,急躁得根本没有办法,几乎暴跳起来说道:“秦罡关我什么事,窦蔻关我什么事,他们俩不来杀我,难道我还重兵去守住那个中下县东莱县城!”
魏征这才点了点头,说道:“秦罡的事,是你我的事,也是大唐的事。”
李世民转身说道:“先从东宫查起?”
魏征捻须说道:“不必,今天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再说东莱的端疑那么大,秦罡说东莱的朝集使不是他,所以,这里面的不确定就大了,不如——”
魏征俯身在李世民耳侧说了一句,李世民听罢点了点头,说道:“难怪,李建成那么倚重你!”
清晨的街肆中,尚自冷冷清清,李世民装了昨夜的酒食来到“茯神馆”,只见康嵩带着医徒们忙碌着,而李至雅抱着膝盖定定神神地坐在榻上无言无语。
李世民揭开饭食和酒饮给康嵩看。康嵩点头,命所有人退到屋外,然后讥讽道:“这么毒的东西,难道太子您坏事做绝,有人谋杀您吗?!”
李世民白了康嵩一眼,说道:“跟毒杀我还真是没啥两样!”
康嵩说道:“知道有毒干嘛来找我?怀疑我下毒?”
李世民淡笑道:“不然呢?”
康嵩说道:“我有这么笨拙吗?连你们这些外行都能看出来是有毒,那还能叫下毒吗?”
李世民说道:“跟我走一趟,就差你了,不然我不知道这个世上我李世民还能去相信谁了!”
康嵩说道:“我不放心你家大侄女,要不是我天天看守着,没准她饿死在我家里了!”
李世民飞起眉毛说道:“她以死绝食?”
康嵩摇头道:“盯着她也吃不到三口,李建成的死对于她来说恐怕走不出来了!”
李世民说道:“家里有婆子吗?帮她赶紧梳洗梳洗,跟我们一起走。别耽误,最多给你半个时辰!”
待婆子们帮李至雅梳洗完了,不老楼的青舟姑娘恰恰提着一角驴皮膏走了进来,说道:“康先生吩咐的驴皮膏到京城了,我特意来看看郡主今天好些了没有?”
青舟并不客气,放下驴皮膏,而康嵩命伙计验收货,不知道这个不老楼的大总管天天跑来看李至雅是什么意思。
青舟扶出了李至雅,说道:“他们把你成天锁在家里做什么,正好大家都去洛阳玩玩,何不一起去呢?”
康嵩和李世民对望了一眼,叫上不老楼的青舟姑娘一起去洛阳干嘛呢?这倒好了,弄得举朝皆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