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瑭抬了抬下巴，表示过去看看。
楼巍用眼神询问，你不怕？
顾瑭指了指对方，不是有你嘛。
而且，他总觉得这声音有点……不对劲。
两人警惕着靠近楼梯背后，声音越发清晰，只听到一下一下啵啵啵。
借着微弱的灯光，两人看清，在阴影里，有两人正抱在一起接吻，空气里都弥漫着一丝暧昧与热意。
忘情的两人短暂地分开，靠墙的女生猝不及防撞见两个人影，身体顿时一僵，赶紧推开男生，四人面面相觑。
还是里边的男生女生先承受不住尴尬的气氛，男生护着女生逃离了，可能心虚，也没注意到两人牵着的手。
剩下两人还没回神，一时谁也没有松手。
顾瑭舔了舔嘴唇，手指无意识地刮擦着对方的手背。
黑暗中的触感仿佛被放大了，楼巍感觉手背好像生了热，要起火。
楼巍紧绷着身体，耳朵忽然动了动，他一把捂住顾瑭的嘴，将人往里推了进去。
顾瑭还没反应过来，外边已经响起声音。
“李老师，一直碰不到您，所以我在这里等着了，能否耽误您一点儿时间，聊聊我们七班的生物成绩。”
两人相视一眼，是侯萌和李权，这里正好是通往教职工停车的地方。
“你什么意思？”
期中考试，高二全年级的成绩都不错，平均分都提高了，七班虽然也有进步，倒数第一也不在了，但排名依旧是倒数行列。
“我把学生的成绩，包括理综三门，单独进行了统计，发现生物成绩比其他科还是薄弱了一点，我想……”
“你们班成绩差成什么样自己没点数，怪我，我们班的成绩排前三，生物会差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是高薪引进的人才吗，成绩不能提高说明你自己能力有问题，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还质疑我的教学能力？你几斤几两？现在的社会风气他妈就是这样，只看学历，不看能力，什么东西都能当人才。”
“李老师……”
“你该好好反思自己，不能胜任就滚蛋，拿着高薪工资不干事，还好意思找我谈。”
顾瑭凑在楼巍耳边压低声音：“这更年期是不是嫉妒萌姐？”
楼巍也在顾瑭的耳边轻声道：“嗯，不止，还有潘哥，两位班主任都是名校毕业的博士生，享有政府人才补贴，所以对他们很有意见。尤其对萌姐，因为年纪轻，还有，感觉他对女性有敌意和歧视。”
“女性？那你是怎么惹到他的？”顾瑭还记得问过对方。
“有点复杂。”
“化繁为简呢？”
楼巍想了一下：“他向学生家长要过照顾费。”
顾瑭将脑袋搁在楼巍的肩膀，侧着头：“那看来是要短话长说了。”
楼巍身体一僵。
“开学没几天，学习委员和一个女生……”
“哪个女生？”顾瑭打断。
“送白色恋人的那个，回去的晚了，无意中听到李权打电话，向家长索要照顾费。”
“有录音吗？”
楼巍摇头：“她们当时太慌乱，被李权察觉到，我正好看到，就出面了。”
“我们楼哥真善良。”
难怪学习委员和那个女生看人的眼神，跟别人不一样。
从时间上看，对方当时还不是校霸，难怪最后成了校霸，她们也不会误解。
走廊里微弱的灯光也熄灭了，教学楼关灯时间到了，只剩下月光投落的清辉。
楼巍微微侧头，问道：“走吗？”
顾瑭沉默片刻，不答反问。
“你想知道你喝醉的时候，偷走了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