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一指:“这边是种子。”
这批种子被重新装车,又经过了好几个环节,最终落到了农民手里,春天的时候被种下。
然而,春天播种的农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秋天等待他们的不是收获,而是煎熬。
刘通回来求助,也是因为交通部门已经开始在调查种子运输的事情。
曾经那个和他交涉的经手人,已经意识到问题,下午的时候来找他。
刚开始,刘通还不耐烦应付这个人,但是听到那个人提到几个领导的名字,说是这几个领导都在帮忙调查,刘通这才慌了。
刘通并不相信上面的领导会为了农民的种子问题调查那么多事儿,他分析说:“爷爷、爸,你们说,会不会是当年运动中被整的那些人看咱们家不顺眼,想通过这件事情来拉我们下水?”
刘老头冷着一张脸,说:“我去书房打电话问问。”
客厅里只剩下母子俩,刘父就问儿子说:“刘通,你之前不是说去一趟柳城吗?去过了吗?”
刘通也认为,周朗当自己的妹夫很合适。
毕竟到了他们这一代,想要走根正苗红的路线,他们姓刘的都已经不太合适。
只能靠姻亲。
而他们这个圈子里,最合适的人就是周朗。
可谁知道,周朗突然就结婚了。
刘通说:“去过了!我已经跟柳城那边有一定的联系。这事回头再细说吧!”
刘父表示赞同,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他说:“周朗现在那个女人在京城。她迷惑住周朗,靠的就是那张脸。那些帮你销货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地痞流氓,你让他们去找一下叶舟的麻烦,帮帮你妹。”
刘通蹙眉,没有顺着他爸的话往下说,而是问:“爸,我刚才在大院门口遇到隔壁姓翟的,她说话阴阳怪气的是什么意思?说晓迪没有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晓迪出什么事了吗?”
刘父表情愤愤地说:“这些垃圾!巴不得看我们家倒霉!也没什么,要怪就怪你舅舅。拉着你妹去当翻译,本来想让你妹妹露个脸,结果你们遇到了很多专业的名词,一时间翻译错了。”
父子俩在客厅里焦虑地等待,直到半个小时后,刘老头才从书房里出来。
刘通父子都看到了刘老头脸上的阴郁,心里都不由得咯噔一下。
刘老头说:“事情不好办。”
“爷爷,不就是农民地里刨不出粮食吗?怎么不好办了?”
刘老头语气凉飕飕地说:“本来确实是件小事情,但是这件事情被一个自以为是的教授捅到了部里。”
刘老头得到的消息是——本来就几户农民上报,上报的目的也是为了要赔偿。
但是,农科所接到电话的时候,有一个姓唐的教授正好在旁边。
唐教授就提到了各种可能性,并且还跟旁边的领导说——“我们应该学习西方的先进经验,种子运输要有专门的渠道,还有建立各种运输保障。不然的话,大批不符合要求的种子被农民买走,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为了印证她的观点,她和工作组一起去乡下考察,结果都没有直接去目的地,在路上的时候就直接停车去田里考察。
这一查不得了,大片的农田有问题。
上级领导非常震怒,要求彻查,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刘老头果断做出决策——“第一,要给那个姓唐的一点教训。第二,尽快找出替罪羊,一旦事情深挖,绝对不能影响到我们家!”
两天后。
正在教研室里和同学讨论问题的叶舟,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叶舟,吉普车在楼下等你,你快点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