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轻轻地颤抖。
可能,勾薪对老道,只是单纯地那种对未知玄学的畏惧;
而庆,
则是有着更多更多的压力。
自打那一天在病房里小猴子爬到老道肩膀上的那一刻起,
庆就清楚,
自己到底做了一件多么荒唐的事。
她居然让府君带着自己去找府君杀!
这真的是……蠢到让自己回想起来都要哭泣了吧。
“哟,吃着呐?”
老道探头对勾薪打着招呼。
“嗯,吃着呢,要不,您也来点?”
“不咧,我等会儿回店里吃。”
老道拖出一条板凳,在勾薪床前坐下。
他特意看了一眼庆的床铺,
道:
“她还没醒呐?”
勾薪咽了口唾沫,
“嗯……啊……”
“唉,可惜了,这个女娃子,人挺好的,真的。”
闭着眼听到这句话的庆心里忽然一颤,
这是府君在对自己的讽刺?
好像不是,那样子的一位大人物,会特意过来讽刺自己?
讽刺自己这个完全被他耍得团团转的……蝼蚁?
“挺好,可惜太挤了。”
“啊?”
勾薪有些不明所以。
老道砸吧砸吧了嘴,没再说什么,又站起身,他准备回书店了。
刚去给乌龟喂了些草,
乌龟很给面子,
都吃了,
一根都不剩!
刚准备走,
老道忽然又停下了脚步,
他走到庆的病床前,
伸手帮庆压了压被角。
“唉,女娃儿,你早点醒吧,放心吧,老板那边,我会帮你说道说道的,没大事儿的。
唉,其实,也没多少日子了,真的,很多事儿,其实我也想开了,莫慌,你且等着。”
没有多少日子了?
这是什么意思?
闭着眼睛的庆在思考着这句话,
老道的一言一行,在庆的眼里,都具备着极强的暗示和解读性,她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有可能人家疯疯癫癫嬉笑怒骂之中,
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说完,老道站直了身子,离开了病房,今儿他还得给猴子洗澡呢。
“唉…………”
等老道离开后,勾薪放下了还没吃完的饭盒,道:
“没胃口了。”
庆又睁开了眼,
眼里,
有着沉思。
府君把自己安排在这里,是有什么用意么?
忽然间,
庆的目光一凝,
病房里的温度骤降,
勾薪吓得身子一颤,
随即又兴奋道:
“大佬,你准备动手了么?”
庆从床上坐起,
这是她苏醒的这阵子以来,
第一次有这么大幅度的动作。
勾薪这是真的激动了,
大佬要反抗了,
反抗赢了,
他能跟着一起自由,
反抗输了被镇压了,
他还能当个前辈指点奚落一下对方,
瞧着,不是我怂,这下你知道厉害了吧,呵呵。
庆张开了嘴,
脑袋向下一磕,
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玉片从其嘴里滑落,
玉片被她捏在掌心里。
这时,
玉片在轻微地颤抖,
少顷,
玉片开始由原本的通透颜色开始转为血色………
庆的瞳孔不断地放大,
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
“大佬,您这是?”
勾薪有些疑惑地看着庆,
这预备动作,也持续太久了吧。
玉片的母玉,在执法队总殿中,哪怕当初执法队被覆灭清算,但总殿的建筑物也依旧被保留着。
执法队,风闻地狱动向,且会在这枚玉片上得以呈现。
每个乙等队和甲等队成员手中都有这么一块,它不具备传讯的功能,象征意义更大一些,自拿到这枚玉片起,庆一直将其留在自己身上,这枚玉片也一直很安静,因为这千年以来,地狱一直很平静。
哪怕执法队被楚江王镇压时,玉片也依旧没什么动静,因为,这件事对于整个地狱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此时,
玉片彻底变红,
只意味着一件事!
“唉,其实,也没多少日子了,真的,很多事儿,其实我也想开了,莫慌,你且等着。”
老道的话语再度在庆的脑海中响起,
她仰起头,
看着病房上方的天花板,
她的手,
在轻微地颤抖。
深吸一口气,
在心里道:
“他说得对,地狱,真的出大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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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在零点前,赶出一个大章,补昨天的欠更,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