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考尔看了看自己仅剩的右手臂，赶紧闭嘴。
看着新属下，清沂又看看别的属下，不由慨然长叹：“为什么我的属下总是这么欢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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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之城”，城主府。
一口气将一个月前的战争详情以及现今的准备情况说完，清沂问：“现在该怎么办？”
“这你可算问对人了，我是战争专家。”斯考尔靠坐在椅子上，很得意地打了个响指。为了让他坐稳，费马制作了一个装置，好将他的骨盘给承托住。“你的战略意识是没错的，但你太盲目了。”
“盲目？怎么说？”
“你以为制造骑兵出来就能决定胜负了吗？要不咱们和生灵开战前，比一比哪边的高级兵种多，哪边就赢？战争没有那么简单，能胜利的不会是兵力最强的那一方，而是将兵力用得最恰当的那一方。有很多时候，用最低级的步兵也能取得决定性胜利。”
斯考尔又打了个响指，故作帅气地道：“当年我带着一帮只接受初步军事训练的农民就能打遍萨拉门罗，可见兵种不是制胜的关键。好的战术，是要针对敌人意图、敌方军队、我方军队等诸多因素才能出炉的，是‘最佳选择’，可不是为了胡乱捡到的一本骑兵训练手册便能决定的。你脑子进水了，那克洛家的疯婆子也脑子进水了不成？论骑兵，咱们比得上奥尔奎拉？别说那个冒险者白头鹰，就算是林格温尼也比你懂得多！拿自己仓促建成的骑兵去打奥尔奎拉，这叫什么事儿！”
清沂不动声色，继续聆听。
“不过嘛，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不擅长打仗。这指挥才能嘛，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没天分的人是怎么也学不来的。”斯考尔自吹自擂得都要上瘾了，一个劲儿地滔滔不绝。他瞥了一眼清沂，发现清沂既没动怒也没羞愧，便咳嗽一声，回到正题：“你当时被白头鹰的名头吓怕了，所以才不顾一切地发展骑兵，因为你想着只有最强兵种才能抵御他。但如果是我，我会换另一个战术，一个最适合死灵生物的、敌人前所未见的战术！死灵生物是没有人性的，也不会有士气可言。某些毫不人道的战术安排完全可以用在它们身上而不会引起哗变。比如‘人海战术’，骷髅兵会抱住对方的兵器死不放手，哪怕被同伴劈碎身体也不后退一步。杀死敌人之后，可以把敌人的尸体变成新死灵生物，继续冲锋。”
清沂不由点点头。
斯考尔郑重地道：“在我看来，死灵生物最强的兵种，就是步兵。”
“步兵？难道是说……骷髅兵？”
“你觉得很可笑吗？最孱弱的骷髅兵居然是最强的兵种？骷髅兵的确很弱，个体战斗力是死灵生物中最低级的，但它的招募数量却是最多的。要诞生一个英雄级死灵生物要付出多少代价？高级呢？中级呢？是不是要杀死数以万计的人才能出现一个？但是诞生一个骷髅兵很简单，每一具类人生物的尸体都可以作为原材料。制造一个中级死灵生物——咱们是用对吧——所需要的资源足可以制造几十个骷髅兵，而几十个骷髅兵可以杀死一个中级死灵生物无数遍了！”
清沂摇头：“我不同意。死灵生物崇尚实力至上，骷髅兵的战略地位绝对比不上其他兵种，在我的领土里，骷髅一般用作其他死灵生物的口粮，比如兽巢。我虽然承认‘兵种要用在合适的地方’，但我不承认骷髅兵很强。”
“量变引起质变，我亲爱的白痴皇帝。”斯考尔狠狠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咕哝道：“骂大人物的感觉真爽……我还是那句话，量变引起质变，人数的优势足以弥补战力的差距。在一百万骷髅大军的面前，就连英雄级战斗职业者也会落荒而逃。最重要的是，一百万大军一点儿也不难办到，别的种族还得花好多年征兵的时候，咱们早就在战场上宣布军队满员了。”
末了，斯考尔总结道：“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咱们还是很有胜算的嘛。给我十天……不，七天，我将整个奥尔奎拉打下来给你。”
“真的？”
想起“白头鹰”这个名字，清沂一字一句地道：“但即便我多不懂打仗都好，求你，这一次必须让我来打。”
斯考尔一愣，哈哈大笑：“干嘛求我，你才是陛下嘛！”
“我从来不强迫属下听我的话。放心好了，当你觉得我乱来的时候，就及时制止我吧。大局为重。”清沂起身：“走，咱们——靠我也跟你说‘咱们’了……咱们这就要开始准备了。”
斯考尔张开嘴，咔咔地笑道：“真讽刺，我居然感觉这儿比萨拉门罗好得多？看来我脑子也进水了。”
正这时，一只寂灭渡鸦飞到清沂肩头，传来的讯息让清沂脸色一变。
铁蹄骑士团攻入黑石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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