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惟有些尴尬，一时也没明白王浩的真实意思，道:“下等品。”
嘶，王浩还以为起码算个中品，这个包克敌，都弄了些什么茶叶糊弄呢。
陆之惟看他也没有真的动怒，便接着道:“首先这茶叶形状品相不佳，应该是一些陈茶边角料，茶汤虽清，但色泽偏暗，另外闻上去也没有茶的清香，所以是下品，应该是岛上渔民补充营养所用。”
王浩道：“陆之惟，我问你，你觉得你们那边能引进西式的工业化制茶工艺吗？”
陆之惟一愣，问道：“王大人是说机械化制茶？”
王浩点点头。
陆之惟这次思考了很久，然后缓缓摇了摇头道：“很难。”
经过一番了解，王浩才搞清楚了其中的问题。原来大夏的茶叶自古都是茶农种植，茶商收购，再交由茶工炒制。这一条线十分繁琐，简而言之便是小农经济。这导致了源头茶商从各处获得成品茶的成本天生就高出一截，再加上种茶工艺和制茶工艺上有许多人为因素的存在，导致了成品质量上的参差不齐。
而如果大规模引入机械化制茶工艺不可行的因素有两个，一是大规模制茶的前提是有稳定的茶源，这也许可以靠收购茶农手中的茶山来实现，但代价巨大而且大夏人对于土地的情感根深蒂固，很多茶农不会轻易出让；二是机械化工艺会让很大一部分的茶工失去收入来源，很可能引发群体性暴动。
王浩记得自己看过的清末电视剧里就有这种打砸机械化纺织厂的情节。
不禁叹了口气，成本上是很难拼的过东印度公司，那就只能走差异化营销的路子了。
王浩道：“行，这个改造生产线的事情以后再说，还是先谈一下你们之间签约的事情。”
陆之惟率先表态道：“王大人，我们陆家可以承诺，未来三年内，所有出口茶叶全部交由王大人安排，价格以比以前供货给十三行便宜一成。”
胡安也是爽快人，反正现在茶叶生意还没有彻底垮掉，从哪进货不是进，于是道：“王，我最信任的朋友，我以后就都从你们这边进货，虽然量不能保证，但一定尽力而为。”
王浩点点头，起身道：“行，那先这么定，不要反悔，否则我教他做人。我晚上去找威尔逊和玛丽亚聊一下，明天下午我会去羊城，走之前我们把几方合约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