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与皇后见过后,胡善祥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叫来与李秀珠一起去外面玩,顺带也支走了韩桂兰。
等到里面只剩下她与淑妃、胡善围以及从刚才起就有些坐立不安的老宫女孙姑姑后,胡善祥便开始旁敲侧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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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先是聊些闲话,譬如此时全大明都在关注的汉王叛乱。
“说到汉王,朝廷的檄文里倒是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呢,叫什么周光美的。”
听到自己姐姐提起周光美,胡善围赞叹道:
“这个名字倒是不错,光美光美,乃是盛大、美好之意。”
坐在一边的淑妃李秀梅闻言顿时故作轻蔑道:
“大什么大,再大,他能大过皇爷?至于美好,这叛贼可当不住。”
几个女人说说笑笑,气氛顿时松弛了下来,胡善祥见差不多了,便对自己姐姐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了然,于是对孙姑姑道:
“孙姑姑,记得当年我才进宫时,您就已经在洪武爷身侧侍奉着了,永乐爷继位后,您也没被遣走,依旧在宫里住着直到今天,当真是资历深厚。
说起来我这后进之辈也得向您取取经啊。”
“哎呦,可使不得!”
孙姑姑见宫里真正的红人拍自己马屁,顿时嘴都笑得合不拢了,那胡善围见状继续趁热打铁:
“孙姑姑侍奉过四位,不,应当是三位先帝,您可知先帝们都喜欢什么样的妃子?”
“这。。。。。。”
孙姑姑闻言顿时一愣,等反应过来后顿时暗道自己这老东西以后可能要红了,于是立刻绞尽脑汁思考起来。
没过一会,她先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皇后,见对方表情果然十分认真,于是对着皇后的姐姐自信满满道:
“咱们大明的官家却与前朝不同,不管是洪武爷、永乐爷还是洪熙爷,心里都念着原配呢,哪怕是建庶人的爹也一样。”
建庶人的爹,便是建文帝了,胡善祥闻言点点头,随即心中一叹,先帝们都重感情,虽然自己已经嫁给皇帝九年了,却还是比孙贵妃晚了一些。
胡善围见妹妹神色黯然,于是又问道:
“那孙姑姑可知除了先后们外,先帝们最喜欢什么样的妃子?”
孙姑姑也见到了皇后异样的表情,当下心中有些诧异:
皇后的美貌,堪比当年建文朝的马皇后了,有这样的妻子,难道皇爷竟更爱孙贵妃一些?
且不管她心里在想什么,为了向着“大内红人”的位置进一步,孙姑姑立刻开始出谋划策:
“说到各位皇爷除皇后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那胡尚宫可算是问对人了。”
“哦?还请孙姑姑教教我。”
听得胡善围焦急的语气,孙姑姑又瞥了一眼皇后,见其眼睛亮了起来,于是也不卖关子道:
“皇爷们说到底也是男人,这男人嘛,对咱们女人都有种期待,既想着咱们在面对外人时能端庄得体,也想着咱们在私下里对着他们。。。。。。那,那什么。”
“那什么?”
孙姑姑虽然已经一大把年纪了,但终究还是个老处女,此时话到嘴边一时间却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周围的其他三个女人此时慢慢也品味了过来,淑妃李秀梅脸一红,把头埋了下去,而皇后胡善祥则是想到了此前太后教她的“秘诀”,此时也霞飞双颊。
只有同为老处女的胡善围眼神带煞,视线转向宫里某处道:
“骚?哼哼,我看那人就是这样的骚狐狸!”
“咳咳,”孙姑姑自然知道皇后的姐姐在骂谁,尴尬地咳了咳后告罪道:
“都是老身的浅显之见,污了娘娘的耳朵。”
“孙姑姑说的很有道理,只是。。。。。。”
胡善祥料定太后不会骗自己,只是对方所说的“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就会了”,她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于是迟疑着问道:
“狐狸精勾引男人时,不怕男人嫌弃她们假么?”
“这。。。。。。”
孙姑姑与淑妃闻言对视了一眼,顿时面面相觑。
难道皇后没这女人天生的本事?那却是有些麻烦。。。。。。
一心想要当红人的孙姑姑心急如焚,多亏了居于宫内多年的经历,没过一会她突然眼前一亮道:
“皇后可知三国时的吴主孙权?”
“知道,”胡善祥闻言点点头:
“当年太祖爷修陵寝时有人提议把孙权的墓搬走,太祖爷却说‘孙权也是个好汉子,让他给我看门’,于是留下了对方的墓。”
孙姑姑闻言笑着点头道:
“不错,就是这位好汉,这位国主最爱的妃子乃是步夫人,据说步夫人艳压群芳却并不贪图厮守,相反还不停地劝国主临幸其他女人呢。”
孙姑姑说着说着,眼神却不由得看向了门外正领着孩子们玩的韩桂兰,胡善围自然也注意到了对方,随后转头与淑妃对视了一眼,见对方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于是她严肃道:
“孙姑姑劳苦功高,当个宫女屈才了,且先到我宫里来。”
“多谢皇后娘娘。”
孙姑姑一听顿时喜不胜收,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不少,忙下拜告谢。
李秀梅见状不禁微微捏起了拳头,打定主意要和皇后一块多帮皇帝找女人,或许这样就能阻止对方伸向自己妹妹的魔爪了。
正当她暗自激动时,门外的两位小公主却突然异口同声道:
“爹爹好!”
“应该叫父皇。”
殿外,看到自己女儿的朱瞻基强行撑起一抹笑容,随后拍了拍她们的脑袋。
正准备进殿时,他忽然眼前一亮,随后在女儿们疑惑地眼神里,上前一把捏住白衣小姑娘的肩膀道:
“秀珠怎么在这?”
“陛、陛下,”不敢看搭在自己左肩上如同钳子般的大手,李秀珠浑身颤抖着道:
“我姐姐带、带我来和皇后姐姐问安。”
朱瞻基闻言顿时点了点头,他来时没有让宫人通报,但此时殿内的女人也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纷纷出来拜见他。
“无需多礼。”
朱瞻基大手一挥,随后有些疑惑道:
“淑妃和皇后在里面聊些什么?”
李秀梅心里有鬼,一时间张口结舌,还好皇后站出来帮她解围:
“启禀圣上,只是聊些家常,顺带关心些叛乱的的事情罢了,主要是朝廷的檄文里,竟然有个无名小卒,大家都觉得很稀奇呢。”
“哼,”朱瞻基闻言冷哼一声道:
“后宫不用管外面的事情,朱勇带着八万人,还有近两万骑兵,兵力倍于叛王,加上有陈懋帮着,这仗怎么都不可能输!
且还有十万大军正在前来京师,就算前线一时不胜,后续大军一发,叛军定然如遭雷霆,一触即溃!”
朱瞻基的声音沉闷有力,仿佛其中包含着莫大的自信。
皇后闻言顿时扮作信服的样子,走上前按着自己两个女儿的小脑袋带着众人拜服道:
“圣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我大明定然无忧。”
朱瞻基扫视一圈,发现那韩桂兰此时也拜倒在地,顿时心满意足道:
“都起来吧,至于那个叫周光美的小子,说不定朱勇会饶他一命带回京师,届时朕带你们去看看他全家人头落地的样子!”
朱瞻基说完便让众人各自散去,他则是进了坤宁宫,今晚他要留宿这里。
不过是浪费些时间堵太后以及内阁的嘴罢了,只要他坚持不碰妻子,那皇后之位终究会落到他的青梅竹马身上。
一直等到皇帝进了殿内,韩桂兰才被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的淑妃放开。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却突然鼻子一动,似乎闻到了一股甜甜的铅汞味。
这味道她闻过,在他年迈却女人众多的哥哥身上。
转头看向皇帝即将消失的背影,韩桂兰的嘴角顿时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