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着两个林洛尘。
只是一个林洛尘干净整齐懵懂无邪，一个林洛尘浑身是血伤痕累累。
那个伤痕累累的林洛尘看了看，忽然露齿一笑，一个转身，变成了大人的模样。
周思卿终于见到了周嘉彤。
她保持着当年十七八岁时的明媚灿烂，眼底没有阴霾与怨恨，像是春日里的杏花，开得格外繁盛。
“姐姐！”
周嘉彤笑着与周思卿打招呼。
“嘉彤，你……”
只叫了一声妹妹的名字，周思卿便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她眼中满是泪光，伸手要去抓周嘉彤的手，可她们之间像是隔了一层屏障，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再触及妹妹的手。
“思卿！”
林淮站在周嘉彤身后，他看着周思卿笑了笑。
“这怎么回事？你们……京城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思卿的嘴唇在颤抖，心底有着说不出的害怕。
不是说孟战京与周嘉彤在一起吗？不是说林淮被送到军营里保护起来了吗？
怎么现在，他们都在深夜里出现，就像是能飞天入地的鬼魅一般。
鬼魅？
周思卿的心猛然一沉，死死看着周嘉彤的眼睛。
“你们，都死了是不是？”
死亡是何其沉重的话题呢？可周嘉彤却笑得轻松肆意，仿佛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她早就死了呀，与周思卿在一起的时光才是偷来的。
“爆炸了，都怪林淮坏了事！”
提及京城发生的事时，周嘉彤语气里满是不悦。
“原本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只要孟战京给诺夫汇报完情况离开，我就引爆炸药和诺夫一起死。”
周嘉彤咬着牙说道：“诺夫这个狗东西，他想害死姐姐！”
“然后呢？”
周思卿的心在颤抖，声音几乎破碎。
“然后林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想带我走，他说不能看着我送死！这个蠢东西！”
提及林淮时，周嘉彤语气里满是愤怒。
“我不死，孟战京就得死，他这个自私自利的东西，到现在都还顾着自己，我都给他说了，我不是他女儿！”
顿了顿，周嘉彤“哦”了声，她扭头看着一旁的林洛尘。
“谢谢你把身体借用给我！”
林洛尘的眼睛里带着光芒与依恋。
她怯怯握住了周嘉彤的手指，带着一点试探喊道：“妈妈！”
周嘉彤的身体一顿，似乎对这声“妈妈”不太适应。
她死的时候，林洛尘还不会说话，更别说喊妈妈，那么一个小孩子，只知道哭，哭得她心烦意乱。
可现在，她已经会走会跑，还会奶声奶气叫她“妈妈”。
“你……你好啊！”
带着一点生疏感，周嘉彤与林洛尘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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