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正站起身,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让他后悔不已的话:“前辈,您又来跳崖了啊。”
濯莲往前走进几步,这个在寒风中被冻得发抖的青年的这份毅力,倒是让她心里点了点头:“你真想学?”
“想!”南宫正陡然来了精神,深深的行了一礼:“请教我剑中神通。”
“能悟到多少端看你自己,但你要有必死的觉悟。”
“嗯?”
话语刚落,濯莲眼中寒芒一闪而过,周身气势拔然而起。那个在中州杀人无数,凶名在外的‘魔修’又回来了。
她并未释放灵压,仅是这股万人吾往的气势就让南宫正如同被捏住了喉咙一般。
一丝血煞之气从濯莲体表浮起,转瞬就冲进了南宫正身体之内。他瞪圆了双目张大了嘴,如同在喊叫,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血煞袭身的瞬间,南宫正感觉自己好似掉落进了无间炼狱。
涌动的血河,嚎哭的鬼魂。腹部肿胀却在啃食着尸体的饿鬼。
在八热狱道中哀嚎着互相砍杀却又无法死去的人,在八寒狱道中被冻得血肉剥离的人,想要逃离却被始终在原地打转。
这诸多酷刑加诸一身,恍若一刑就长达千百年之久。
倒在地面的南宫正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浑身止不住的抽搐。
“虽然只有一丝,但区区凡人能在血煞之中支撑十数息,倒是相当不错了。”濯莲屈指轻勾,那丝血煞之气离开了南宫正的躯体。
数个时辰之后南宫正才醒了过来,他表情恍惚的呆滞了一会,双目中才逐渐有了神色。
“那是、什么···”四处环顾一圈,却发现如今已是入夜时分,那名前辈高人早已没了踪迹。
但是他身前的地面上却刻着几个字:城内乾天斋缺个看门的。
南宫正以为自己通过了考验,终于要学得神通了。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门,一‘看’就是一辈子。
第二天一早,辛玲将医馆大门打开的时候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冻得脸色有些发青双手抱剑,但衣衫破旧的男子,她连忙从后厨端了碗热汤给喝下,这才好了不少。
“你是谁,为何站在门口?”辛玲习惯的问了句,倒也不好让对方进得屋内。
“我、我是、来看门的。”南宫正在门外站了一宿,着实给冻得够呛,说起话来牙齿都在打颤。
“看门的?”辛玲摇了摇头,表示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让他进来,找间屋子让他住下。”濯莲的声音从正厅飘了过来。
辛玲带着南宫正到了后院,给他安排进了一间大小合适的房屋。南宫正见着了床铺,道声谢谢之后,直接钻进去倒头就睡了过去。
一套颇大的宅子,如今住进了四个人,总算有点像个正常人家的模样了。所谓人间烟火红尘,不外乎如是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