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海回想着朝堂上二人似乎都是跟靖王对立的,现在执行柳公明的杖刑,徐大人来了,不会想把人劫走吧?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惊,赶忙上前拦道:“徐大人,徐大人,不可……”
徐沅瞪着双眼,抬手搭住王福海阻拦的手:“我明白,我只是想送送柳大人,这……这也不行吗?”
王福海被徐沅的目光看的吓一跳,绿色眼眸看着就十分瘆人。
没来得及考虑徐大人的眼睛为何变成这样,王福海微微点头:“徐大人可不要做出不合规矩的事啊!”
“我明白!”
王福海放徐沅靠近柳公明后,目光又看见司马流云与沈林之,诧异走上前去:“祭酒大人,沈太傅,你们这是?”
司马流云摆了摆手:“不放心徐大人,跟过来看看。”
“奥奥,好。”
徐沅一步一步的向着柳公明走去,他不知道这十丈不到的距离,自己走了多久,他只知道……
啪——
数步之内,柳大人挨了十一下杖刑。
待徐沅跪倒在柳公明面前的时候,他身后的血肉已经模糊了。
“柳……大人。”
徐沅抬手握住柳公明的手。
“为护……”
柳公明有些神志模糊,但在徐沅跪倒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认出了徐沅。
“你……何苦呢?”
柳公明笑了笑:“一条老命,换朝政清明,值……”
徐沅眸子中闪烁着泪光,抬头对行刑的侍卫道:“停一下,停一下!我有话要对柳大人说!”
侍卫不予理会,徐沅回头看向王福海。
王福海见左右司马流云与沈林之也看向他,他左右扫了两眼,见没啥人在这面,开口阻拦道:“停下,给徐大人会时间,徐大人可要尽快啊。”
侍卫闻声收棍退到一旁,面无表情的盘算着时间,并思量这柳公明还能抗几棍。
“多谢!”
徐沅再次看向如同残烛的柳公明:“可你明知道陛下就是要保靖王啊,这……这有什么意义?”
柳公明痛苦的撑了撑自己的身子:“额……老夫,若是不做,无法让太子殿下看清楚陛下的真面目,另外此举也并非是为了太子,护国公一事……才是老夫心中放不下的枷锁。”
徐沅手握住柳公明的手:“柳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给护国公洗刷冤屈的。”
“好,老夫相信你。”
看着痛苦的脸上硬生生的挤出笑容,徐沅感觉自己让柳大人参与这件事就是一个错误。
柳公明尽力睁开眼睛去看徐沅,似乎有所感觉,缓慢地劝道:“你不用自责,从前些日子老夫在朱雀门看见徐大人,老夫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且,这件事……老夫是跟薛大人商量过的。”
?
薛大人也知情?徐沅瞪大眼睛:“既知不可为,又何必要为?”
柳公明拍了拍徐沅的手,嘴里开始涌出鲜血:“世上哪有事是一定可为的?”
“只有做了,才会知道行不行。”
“还是那句话,皇帝一日不换,大景便一日不见天日!”
柳公明的话音并不小,最起码站在一旁的众人都可以听到。
“大……”
王福海正想斥责一声,可是周围的环境却被静止了。
沈林之惊讶的看向一旁的司马流云:“这是什么手段?”
司马流云额头泛起一丝冷汗:“阵法加儒学,暂时隔绝了这些人的神识,人在阵中魂在阵外。”
“你还会阵法?人魂分离?有什么作业?”
“钦天监监正的术法,用法是隔绝这些人,让他们听不到徐沅与柳大人的对话,不愧是监正,早有预料。”
沈林之开始抬头寻找监正的位置。
“别找了,人在浑仪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