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河边苦苦哀求哭泣的那个羌人妇女,为首的羌胡骑兵屯长有些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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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五十年前,羌胡骑兵杀戮羌人妇孺时不会有丝毫犹豫。
我杀敌对部落的人,有啥心软的?
但是,帝国的压迫,反倒是逼着凉州境内的羌人自发地形成了浅浅的民族认同感。
最后,他还是将这十几个羌人老弱妇孺放走了。
很快,这个消息被护羌司马苏苇得知了。
“混账东西!”
“你是朝廷的士兵,怎么能放走反贼?!”
苏苇大怒,这种事情绝不能纵容。
今天你心软放几个,明天他心软放几个,后天另一个人也心软放几个,那这军功是没法刷了,全放了得了。
苏苇给这个士兵处罚了十鞭的鞭刑。
在这个羌胡屯长承受鞭刑时,周围的其他羌胡骑兵也不由得感到心里有些心痛。
苏苇敏锐地观察到了这些羌胡骑兵的心态变化,他明白,凉州恐怕安稳不了几年了。
现在这些羌胡骑兵不过是畏惧朝廷的力量,暂时不敢造反,老老实实给朝廷开疆扩土。
迟早有一天,等朝廷暴露出虚弱的一面时,这些敢怒不敢言的羌胡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反叛。
不过……
这些都是几年后或者十几年后的事情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刷军功升官,刷完军功就回中原,凉州的烂摊子就丢给下一任吧。
苏家对人性的把握很准,但苏家自己也深深地陷入人性的桎梏中,所以苏苇明知羌胡可能会再来一次大规模反叛,却根本不在乎。
羌胡造朝廷的反,跟我苏家何关?
朝廷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关?
老刘家的江山社稷,让老刘家自己头疼去,我们安心捞钱就行了。
鞭刑结束后,羌胡屯长自顾自地回到军营。
这时,却有另外一些羌胡骑兵带回来之前在河边被放走的羌人妇孺的人头。
羌胡屯长看着那颗中年妇女的人头,顿时心中防线击溃,放声嚎哭。
他的妻子,也跟这个可怜妇女同样的年纪,今年还生下来一个男婴,被他取名北宫玉(北宫伯玉)。
苏苇却没有任何心理波动,看着放在地上的十几个人头,他对那几个羌胡骑兵大为赞赏:“你们几个做的不错,升什长,并且今晚那几个俘虏来的女人,你们优先享用。”
在镇压“羌乱”时,苏苇顺带掳掠了几个乡野少女为奴,带回军营用来安抚军心。
这五个少女里,有三个羌人,有两个汉人,不过这不重要。
如果不是汉人头颅无法刷军功,苏苇不介意把安夷县的汉人百姓也屠戮一遍。
他只是来刷军功的,谁可以成为军功,他就刷谁,至于被刷的人是什么人,无所谓。
在刷完东聚的羌人以后,苏苇还不满足,给南聚的一处羌人移民村寨扣上了勾结反贼的帽子,指责他们窝藏羌贼,发兵前去攻打他们。
“太少了太少了,就这么点军功,我一个人尚且都不够分,何况还有其他人也想要分军功。”
南聚的羌人移民村寨派出使者,证明自己没有窝藏羌贼,声称自己在这场小规模羌乱中一直保持中立,没有参与。
但是,苏苇显然不会在乎他们是不是无辜。
大老远跑过来了,不把你们杀光,我哪来的军功?
没有军功?我怎么升官?
“借尔等头颅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