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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开嘿嘿笑道:“我却不信,一个一个宰过去,看你们能撑多久。”
林源同双目如电,看了他一眼,道:“你玄天宗在北边呼风唤雨,但到了南边,诸位还是收敛一点,莫要把事做绝的好。”
邓飞站起身来,道:“好,路帮主,今日领教了。”孙涛也不言语,对路海川等人拱拱手。
楚江开也站起身,却对油锅前那汉子明知故问,道:“什么叫‘炸果子’?”
那汉子瞪大双眼,道:“就是人跳到油锅里,你敢比一比么!”
楚江开笑道:“不敢不敢,我吃素的。”连连摆手,脚下突然一滑,一肩撞在那人身上,那大汉直觉一股大力涌来,身不由主飞身跌出,他身后正是那口大油锅,眼看整个人就要掉进锅里,突然一物飞来,当的一声大响,正撞在油锅之上,登时将那油锅打翻,滚油四溅,台上众人纷纷躲避。那大汉摔在火堆之中,连忙爬起,衣服头发已经着了,有人上前帮他打灭,口中自是乱骂不绝。
楚江开见有人出手相救,也不生气,嘿嘿笑道:“哎呀,哎呀,脚滑了,对不住,对不住。”
路海川也是大怒,紧握双拳,见邓飞、孙涛、楚江开几人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好去追,狠狠瞪了几眼。看那打翻油锅的却是一根短棍,朝台下望去,见短棍飞来的方位,王大之旁,只一个年轻人甚是面生,猜想十有八九是此人相助,对沈放点点头。
沈放却是装作没有看见,他掷出短棍,身边众人都未发觉。沈放裹在人群之中,随众人一齐散去,一路回城,王大骂骂咧咧,讥笑玄天宗的几人都是没种。
次日天明,沈放策马出城向南,他也不着急,按缰徐步,眼看要到渡口,见前面一群人正自吵闹,上前一看,却是一群脚夫,王大也在其中,沈放与他打个招呼,问道:“王大哥,你们说些什么?”
王大道:“我们路大哥早上相送楚州的两位大侠,到此际还没回来,我等焦急,商议要不要去看看。”
一人道:“想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再等上一等便是。”
另一人道:“说好今天带咱们跟船去平江府,这么要紧的事路大哥怎会耽搁?”
沈放问:“路大哥往哪边去了?”
王大伸手一指道:“去楚州不需乘船,是往北面去了。”
沈放道:“有多久了?”
王大道:“常老爷子家里有事,早上急匆匆的,去了有一个半时辰了。”顿了顿,又道:“就算送到北边驿道,这老大会功夫也该回来了。”
沈放道:“王大哥上马,咱们一起去瞧瞧。”
王大应道:“好。”人群中又闪出两人,道:“我们也去。”这两人一叫刘宝,一叫张达,素来与王大交好,自去旁边也借了两匹马来,四人三马掉头向北。
沈放问道:“昨日你们就算赢了么?”
王大道:“那个当然,照码头的规矩,他们签子也不敢抽,自然算输。”
沈放心道,玄天宗又岂会理会你们这些规矩,不在背后弄鬼才怪,思念所及,突觉不对,勒住马头,四下观望。跟着的两人见他突然停步,都是诧异,勒马问道:“怎么不走了,前面不远就是驿道了。”
沈放摇头道:“我瞧着不对。”回头望去,见身后不远一条岔路,一片荒地之后,有一片树林。问道:“路上还有这般隐蔽的场所么?”
王大不知他何意,道:“路上一片空旷,就这么个小树林子。”
沈放当即调转马头,朝岔路奔去,身后两人一头雾水,也跟过来,道:“那边是个乱葬岗,寻常没人去的。”
沈放不答,催马前行,没走多远,见地上数具尸体,王大惊道:“是胡三哥他们,不好,定是玄天宗的龟孙子干的。”
沈放看没有路海川尸体,知道还在前面,策马向前,不多时已到林边。催马入林,没走几步,果听见前面有人交手,又走几步,只见林中三人激战正酣,一白一黑两条人影围住一个高大汉子,正是玄天宗的楚江开和冷秋寒两人围攻路海川。楚江开使一对判官笔,冷秋寒使一口九环刀,路海川却是空手,身上已是血迹斑斑,只有招架之力。王大惊道:“是路大哥!”翻身下马,直冲进去,身后刘宝两人紧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