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道:“我等与那点苍派不和,故意慢慢行路。昨日道上,突然有人偷袭我等,我带的三个弟子都遭了毒手,我自己杀了一人,夺了匹马逃走。有三人紧追不舍,到了晚上,我只道甩脱了他们,行的慢了,谁知又被他们追上,更是用弓箭射中了我马。他们三人联手,我打他们不过,只好一路逃到此间,本想借树林躲避,谁知反被困住,多亏平安小兄弟及时赶到。”说到萧平安有胆有识,临危不惧,更是有难同当,不肯舍他逃跑,更是满口称赞。
萧登楼、洛思琴听他夸奖徒儿,语出真心,听说萧平安义气为先,不惧对手威逼利诱,锐身赴难,也是欣喜。洛思琴见萧平安受伤之后,精神委顿,不由又是怜惜,伸手摸摸他头。萧登楼道:“正阳兄过奖了,莫要宠坏了小孩子。”
萧平安满脸通红,只是道:“没有,没有,都是正阳前辈抵挡,我根本没帮上什么忙。”
正阳更是夸道:“还如此谦逊,你这徒儿真不简单。”
褚博怀道:“对手是些什么人?”
正阳皱眉道:“我也奇怪,这些人藏头露尾,只是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秦晋道:“莫非是点苍派的人?”
正阳摇头道:“看武功路数,倒不是点苍派的。但我思来想去,我也未与什么人有生死之仇,这帮人下手凶狠,一心要取我性命,又会是何人?”
宋源宝道:“莫不是点苍派请的人?”
正阳缓缓道:“没有真凭实据,话自然不好这么说,但也不得不防。待我回山,也要与掌门和诸位师兄弟好好商议,杀了我门下三个弟子,此事可不能就此完了。”想到三个弟子,正阳耳后青筋抽动。
褚博怀点点头,暗算一派长老,此事若是私人恩怨那还倒好,若是帮派之争,难免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正阳问道:“诸位又为何匆匆夜间赶路?”
萧登楼便把峨眉和青城派的事情说了,不明之处,颜青又插了几句。
正阳皱眉道:“此前来柳家堡,一路之上倒也太平。怎地这不过两月,如此多事?”
褚博怀道:“何止如此,听说长江三十六水寨也正与玄天宗大打出手。”
正阳奇道:“这两派打起来了?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下褚博怀又把所见所闻一说。
正阳不住摇头,道:“我派与点苍斗的厉害,如今青城又跟峨眉对上,玄天宗又跟长江三十六水寨交锋。最近这江湖可热闹的很啊。”
褚博怀也是眉头一皱,沉默片刻,问道:“不知道正阳道友那边,玄天宗可也有涉足。”
正阳道:“有也是有的,不过我天台剑派的地方他们秋毫无犯,当时来淮南西路,也上山拜了份厚礼。我派当时与点苍相争,也不愿多树强敌,也就随他去了。”
褚博怀道:“这玄天宗倒是一贯不与大的宗派冲突,此次也是长江三十六水寨先行出手,且看他如何应对吧。”
正阳应了两声,想是自己门派也是多事之秋,对外人的事倒也不如何关心。
萧登楼知他心思,道:“云阳兄,我等要去追青城派的人,你既然也要南下,咱们不如同路过去。”
正阳知他是怕自己一人再遇麻烦,也不好拂他之意,道:“好,那我们同行便是,就怕帮不上什么忙。”
萧登楼道:“能不能追上还是两说。”当下萧平安让匹马出来,自己和宋源宝同骑,他身上有伤,不需驾马,倒也合适。此番上路,众人不在分开,放慢了马前行。
萧平安在马背上回想与那使刀之人相斗,犹自心寒,对手一招一式,都是大有目的,环环相扣,尽是杀人的狠招,虽只斗了十息时间,却叫他心潮澎湃。回想自己与旁人交手,除了与秋白羽、高宗元相斗还有些许凶险,平日与同门切磋,如今看来,真如儿戏一般。他心中不住揣摩,只觉自己武功到处都有破绽漏洞,敌人总有办法置自己于死地,越想越是心慌,却又是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