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想如此轻松,见十几个庄丁果然让开道路,倒也有些诧异。那入庄的道路不宽,又被大木挡住入口,一行人只能鱼贯而入。刚走几步,十几个庄丁忽然一拥而上,挺枪就刺,挥刀就砍。
几人心下都有防备,虽被突袭,却也不慌乱。花轻语在队伍当中,一掌打翻面前一人,身形一转,双足连踢,将攻向纥石烈光中和万卷书的三名汉子也打倒在地。
杨安国和沈放走在前面,领头的那庄丁带着四个大汉迎面杀来。杨安国有心看沈放底细,身子一侧,故意让那领头的庄丁过去,左右开弓,将面前两人打倒,随即反肘又打倒一人,剩下那个见三个同伴瞬间被击倒,心中大骇,犹豫一下,转身也朝沈放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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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庄丁手持长刀,一招“力劈华山”,刀如银电,倒是有些功夫。沈放侧身让过,伸手想点他肋下穴道,只觉身子艰涩,出手比心中所想岂止慢了一倍。
那汉子见他直指自己破绽,骇了一跳,却又见他出手毫无力道,拧身闪过,刀使“白鹤亮翅”,刀锋一展,反切沈放胸腹。沈放只觉脚步虚浮,他数月不曾练过一次武功,更未与人动手,此际竟觉浑身都是无力,武功退化的自己也是吃惊。见那大汉刀光如电,心中竟是一寒,脚下连退两步。
无方庄对王希仁兄弟,他浴血奋战;林府之中,身陷重围,他死战不退;即使面对解辟寒、柯云麓、彭惟简这样的高手,他也未曾退让一步,可眼下,面对不入流的一刀,他竟是怕了。
先前弃了杨安国杀到的大汉看出便宜,上前就是一脚。沈放竟似完全忘了武功,也未留神身后,被一脚踢中,身子一歪。领头的大汉跟近又是一刀,沈放急急避过,“砰”的一声,鼻子一酸,眼前金星乱舞,面上竟是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那大汉一招得手,横起一脚,正中沈放腰间,沈放翻身跌倒。
杨安国一旁看的清楚,也是大吃一惊。沈放就是把这两人一招打的稀碎,怕他也不会如此吃惊,依他所想,花轻语这样的名人与这少年关系不凡,岂能是庸手。见沈放吃亏,急忙上前,一掌劈出,将那领头的大汉右臂打断。
转眼十多名大汉,只剩两个还站着,其余人都被花轻语和杨妙真两人打倒。但方才沈放情形,几人都看在眼里,众人神色各异。杨安国兄妹都道,原来这少年武功如此之差。纥石烈光中主仆不会武功,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花轻语却是呆了,这一众庄丁连江湖的九流人物也算不上,她做梦也想不到,沈放竟会吃亏。见沈放躺倒在地,急急过去,伸手想扶,沈放一脸阴沉,自己已经站起。
杨妙真也走到身前,道:“原来你不会武功,可受伤了么?”
沈放鼻血长流,伸手一抹,也不理她。适才杨安国有意放水,让几个汉子过来,他如何不知。一路之上,他已经看出,杨安国此人貌似忠厚,内藏奸诈,此际更是坚了此念。
花轻语看着面前鼻血长流的沈放,忽然都明白了,沈放的酒瘾没了,但他的信心和勇气也没了,难怪这些时日,从不曾见他练过一次武功。
以沈放武功,就算只剩一口气,眼前这些不入流的货色也难伤他一根毫毛,但沈放却是败的干脆。花轻语看的明白,沈放心有畏惧,出手软绵无力,他骨子里仍有高明的武功,但身子和头脑都已经放弃。花轻语忽然想起沈放在村里对孩童讲的故事,在故事里,不甘心失去了惹人烦、金铃儿还有二牛,可在现实中,沈放也失去了勇气和信心。。
他随意说了个故事,却投射出他真正的内心。花轻语不知如何是好,甚至不敢去看沈放。
万卷书见机的快,连忙掏块方巾出来,递给沈放捂住鼻子。花轻语、杨安国兄妹几人武功都是不差,伸手点按鼻翼穴道就能止血,可几人看沈放脸色,谁也不好上前。沈放自己也懂得止血之法,却是不管不问,只拿方巾按住,任那鼻血长流,不多时方巾已经红了一片。
杨妙真讨个没趣,见沈放形容凄惨,也不好发作,望了那领头汉子一眼,道:“你这庄子倒也霸道,就便不让借宿,还想谋财害命不成!”
那领头的庄丁被杨安国一掌打断了胳膊,此际龇牙咧嘴,挣扎站起,却仍是硬道:“高大宝、高小宝,你们哪里找的帮手!”
高大宝两人低头走在最后,不想还是被人一眼认出。他山寨与这高家庄关系非比寻常,想是以前没少来过,如今反目成仇,此处无异龙潭虎穴,难怪两人支支吾吾不肯前来。
花轻语面罩寒霜,冷冷道:“带我们去见你们庄主!”
那汉子本待嘴硬,眼神在花轻语面上一扫,竟是浑身一个哆嗦,话到嘴边,急急改口道:“好好。”
花轻语冰冷杀意,就连杨安国兄妹都是一寒,众人都不言语,跟着那汉子朝庄后走去。
走不多远,见村中屋舍整齐,家家砖瓦,纥石烈光中也是惊奇,道:“想不到这庄子如此富裕。”
高大宝与高小宝之前被人认出,此际也豁出去了,高大宝恨声道:“那老贼带着庄里贩卖私盐,岂有没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