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情形落在众人眼里,大家再看萧平安眼神都是有些不同。
回到木屋,萧平安倒是不急着逃了。眼下自己武功受限,又不知此处底细,也未必逃的出去,倒不如慢慢恢复功力,再图打算。这些时日,他倒也打听清楚。此间共有看守、书记、厨子等七八十人。守卫分作三组,每组一个头目,那赵四乃是三个头目之一。至于此处真正的管事之人却不在此地,身份也是不明。
此间看守极是严密,制订规矩之人,似是在军营呆过,细节众多,面面俱到。要从村中出去,只有西边一条路,守卫更是森严。萧平安自忖眼下对付赵四一人都有些费劲,想跑确是有些不易。但他只需恢复些许内力,打赵四这般的外门汉子,那是全不费功夫。想到几次吃了此人的亏,心中也是恼火,暗道:“臭东西,打我你很开心是不是,等我哪日十倍还你!”
次日又到地下,尚闻清笑道:“萧兄弟,今日跟我们两个搭伙如何?”
萧平安砸石头纯为恢复武功,哪里是真的挖矿,但这尚闻清待他不错,叫他也是不好拒绝,略一犹豫,道:“好吧。”
尚闻清见他答应,也是大喜。此间挖矿之人,多是三两人一组,一来矿洞狭小,容不得太多人齐头并进,其次矿石难寻,人数一多,自然不好分配。但孤身一人挖矿的也是少之又少,毕竟这地下变数太多,少了照应,谁也不敢托大。
既然搭伙,便有规矩,遇到难挖之处,各自轮流出力,挖到矿脉,则是分头自己挖掘。但这其中自然少不了争执,遇到大石,有人不愿出力,遇到富矿,下手争抢,甚至大打出手,都是常事。
见萧平安被尚闻清叫走,其余几人神情都是各异。杜千、杜万兄弟稍显惊讶,刘常仁、韩童、贾富贵三人却是又羡又妒。这七人三组,就数刘常仁三人挖的最少,已经连续多日不够数目。但尚闻清那边加萧平安也不过三人,倒也叫他们无话可说。更何况萧平安悍勇,也叫人有些害怕。
尚闻清前面领路,带萧平安和张四海进了一处洞穴。这个洞穴他们已连续挖了几日,矿石不少,但越往下石头越多。
尚闻清邀萧平安一同采矿,自是看中了他一把力气。昨日见萧平安在地下猛砸石头,他便生了此念。要知挖矿之中,最难最累的莫过碎石,可偏偏有些地方,根本绕不过去,而且越是坚硬的岩层之后,越是出产矿石。
眼下正遇大石阻路,有萧平安帮忙,自是有力臂助,但此人桀骜不驯,若让他出苦力,怕也是不肯。行了片刻,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却听萧平安道:“我只管砸石头,其余的事情你们来。”
跟在身后的张四海二十岁出头,乃是个门也没出过几次的憨厚庄稼汉子,听萧平安说话,心中一乐,险些笑出声来。苦活累活有人抢着干,自是求之不得,不知道这样的好人还有没有,不妨多来几个。
尚闻清却误会萧平安是说反话,忙道:“怎能叫你一人辛苦,自然是大家轮着来。”
萧平安摇头,又重复一遍,道:“我只管砸石头。”
干起活来,尚闻清这才明白萧平安乃是认真。面对巨大石壁,萧平安抡起鹤嘴锄就砸,铁尖打在石上,火星四溅,声势之大,叫两人都是咋舌。
张四海眼也直了,半晌才小声道:“萧大哥,此间没有木梁,你可悠着点,瞧着不对,就莫要砸了,若是挖塌了洞,大伙都跟着倒霉。”
昨日砸了两个多时辰,萧平安已摸到些门道。要破开这石壁,用锤凿间隔打洞,再以鹤嘴锄掏洞最是省力。但他求的乃是反震之力,根本不动锤凿,就是抡起鹤嘴锄猛砸。
尚闻清和张四海两人根本无从插手,眼睁睁看着萧平安半个时辰一息不停,硬生生将一面石壁砸的稀碎。不断有碎小矿石落在地上,萧平安却是看也不看。
又过片刻,萧平安终于停手,这一番辛苦,他也是累了。尚闻清和张四海两人立刻跟上。两人没有萧平安神力,只能以锤凿慢慢开路。但肉眼看见,岩石中的铁矿石越来越多。两人都是大喜,面前这道石墙如此之厚,若不是寻到萧平安这个帮手,两人险些放弃,但此际看来,这宝却是押对了。
萧平安一旁喝了口水,随即盘膝坐倒,内观体内变化。这一番苦力,不过化去寥寥几丝异种真气。但毕竟只要出力,必有所得,他也是耐得住寂寞的性子,心道我便是砸上半年一年大石,总能将你这祸害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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