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人又道:“但确实也有一些武功,损人利己,以采补等邪法增加功力,这些都是真正的邪功恶武,为天地所不容。”
萧平安点头称是,还有些不放心,又问:“这么说,不是所有的邪派武功都是邪功?”
楚乔人笑道:“这个自然,邪功恶武毕竟是少数,就便昔日魔教,堂堂正正的武功也是不少。”
萧平安道:“那为什么魔教这么多坏人?”
楚乔人道:“魔教太过久远,我也未曾亲眼见过,成王败寇,想来也有魔化的成分。一帮一派之中,总免不了有好人,也有坏人。只不过教化在人,正派教导弟子多是仁义,邪派则是唯利是图。故此正派难得出个坏人,邪派却是难得出个好人。”
萧平安不善言辞,衡山派上下,真正的好朋友就林子瞻一个。但林子瞻年纪比他还小,也不能给他多少有用建议。师傅师娘还有褚博怀等人,毕竟都是长辈,一谈到此事,怕他学坏,都是严厉。因此自己身怀奇功的事情除了对师傅师娘坦白,一直无人可以倾诉。能如此平等,公正,坦诚与他议论这些的,楚乔人还是第一个。
越想越觉大师兄说的有理,愈觉这个大师兄当真是可爱可钦可敬,心中症结不知不觉已解开大半,也是高兴,道:“这么说,只要不做坏事,练什么武功其实都不要紧。”
楚乔人倒是未疑心其他,他试过萧平安武功,分明是纯正的衡山真传。也知萧平安性子,只道他是谨慎,生怕自己行差踏错,笑道:“那是当然,不过若是学了什么不得了的功夫,还是小心隐藏,毕竟觊觎之人不少。”
当晚尚闻清带萧平安来到村东一处屋内,里面地上已经坐了十余人,乃是挖矿的九个屋头,伐木烧炭的三个带头大哥,两个碎石的首脑,管雄自然也在其中。
众人见萧平安进来,都是起身见礼。
萧平安心道,看来我这“总矿主”的名号倒真是坐实了。
这十余人想是已经商量过几次,三言两语便进了正题,果然商议,说等运精铁的一走,七日后便即发难。这帮人虽多半粗陋不文,但能百十人中做个头目,也都有过人之处。其中尚闻清、烧炭的一个李然、碎石的陈大力,三人都是颇有头脑,说到后来,倒多半都是这三人言语。
众人谋划已久,各处情形也打探的八九。此间共有看守、记账、管事、厨子等七八十人。其中守卫六十五,人人都有兵刃。苦力这边,挖矿的有鹤嘴锄、锤凿,伐木烧炭的也有斧子柴刀,碎石的有锤,都是可以当做兵器,只需想个法子偷偷带到村中即可。三百多人对六十五个守卫,自是不在话下。
关键之处在鹰愁涧,出小村七八里,一处峡谷,长约百余丈,其间寸草不生,乃是出谷的必经之路。更有天台剑派弟子常年把守,该处地势险要,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众人能不能脱困,全看是否能突破此处。
尚闻清道:“是以咱们下手一定要快要狠,此间守卫管事,不能放跑一个,到了鹰愁涧,更是要速战速决,若叫镇上人得了消息,将咱们堵在峡谷之中,定是凶多吉少。”鹰愁涧平日驻扎的天台剑派弟子其实不多,山外有一小镇,离此处二十余里,龙阳道人带一批弟子,常年都是驻扎镇上。天台剑派这些人的可怕,一众苦力都有见识过,自己虽是人多,毕竟乌合之众,真的对上,定不是人家对手。
李然道:“是以咱们都要仰仗萧大哥。萧大哥武功高强,带领我等,自能势如破竹。此间六十多人不足虑,鹰愁涧才是紧要,还请萧大哥带人,先行一步,拿下此地。”他一开口,众人齐齐称是,一齐望向萧平安。
萧平安这才明白,原来这帮人是想叫他当先锋,他自己倒是不介意,只要不遇到龙阳道人,其余天台剑派弟子在他眼里也是不足惧,问道:“听说他们有报信的旗花火箭?”
他自进来,便是板着面孔,一直不曾说话,此际开口,众人一时竟都是不敢接口。此间十余人中,萧平安除了尚闻清、管雄较为熟悉,余、宋、张几个屋头还算眼熟,其余人都是不识。这些人也都在偷瞧萧平安,屋内其余人都是光头,唯独他一头长发披散,整张脸藏在阴影之中,叫人胆战心惊。
其实若论形容模样,此间多的是满脸横肉,相貌丑陋之人。但萧平安进谷便是一鸣惊人,不惧鞭打,无畏拳脚棍棒,堪称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砸巨石如土灰,败赵四如探囊取物,诸般事迹流传,叫人闻之生畏。加之他平日又只顾练功,不爱与人打交道,更显神秘莫测。诸般添油加醋疯传之下,他如今也算凶名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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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闻清干咳一声,道:“萧兄弟说的是,旗花火箭就在管事的胡安全手中,咱们行事之前,就要先将他拿下。”
萧平安点点头,在他看来,三百多人已是人多势众,若真能举事,逃出去的希望倒也不小。
陈大力道:“既然如此,咱们先捡信得过的人召集起来,胆小怕事的起事那日再说。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谁没管好自己的人,走漏了消息,可别怪咱们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