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时日未见,战青枫却是变化不小,比以往平和许多,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但行事更加果决,指挥起一众玄天宗汉子,也是得心应手,有了几分管人的气势。听众人问起,轻描淡写道:“龙教主高瞻远瞩,也肯给年轻人机会。此番在巡察四使之下,特设四位观察副使,蒙教主青眼,在下侥幸位列其中,跟随北方使大荒落。”
秋白羽大是关心,追问道:“其余几人是?”
战青枫望他一眼,笑道:“欧阳宗言跟随南方使,廖昭休跟随西方使,东方使身边却还空着。”
秋白羽面上神情一连变了几变,登时患得患失起来。他始终不信师傅宋仲珩真的不要自己,总觉有朝一日,自己还能回归师傅门下,眼下三位使者皆有副手,偏生师傅没有,莫不是说?
萧平安看出他心思,在他肩上拍了一拍。沈放也略觉意外,道:“欧阳宗言也入了玄天宗?”战青枫提到两人,其中沧浪剑客廖昭休也是江湖九龙之一,只是人在西陲,近年倒是未涉足中原,只闻其名。而欧阳宗言乃是四大世家后裔,且是主脉嫡系,怎也会加入了玄天宗。
宋源宝插口道:“你这什么观察副使都做些什么?”
战青枫想是不愿多提教中事,随意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是依照帮规,查看各处分堂香堂可有逾越。”
宋源宝笑道:“那多麻烦,你们玄天宗哪里有几个好人,如何查的过来,我教你个好法子,你们散伙了吧。”
战青枫知他惫懒,你越辩他越是来劲,索性不去理会,转而对沈放道:“对了,你可知莹儿之事?”
沈放自与林怀玉、莹儿一别,一直在闭关练功,自是不知,见他提起,倒有些担忧,道:“不知何事?”
战青枫道:“说来也巧,七姑娘等人回转临安,路上又遇到贼人。幸好杜绝路过,与六公子联手退敌,又一路护送几人回临安。此人也是本事,叫莹儿着迷,竟随他闯荡江湖去了。”
沈放也觉诧异,啊了一声,道:“她二人情同姐妹,如何分的开?”
他一阵恍惚,不能不想起林怀玉,总以为这是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与自己不是一路,可流民营救助百姓,更是因为自己千里赴燕京,与花轻语等一众武林人物在一起,也不显拘束,待人接物,更是游刃有余,屡屡叫他吃惊,叫他刮目相看。想来想去,倒一直是自己自惭形秽,觉得配不上人家。至于莹儿,性情温柔,倒比林怀玉还来的亲切。听闻她竟随杜绝闯荡江湖,心中莫名一阵失落担忧。
战青枫瞥他一眼,淡淡道:“一切因缘,皆有其法。莹儿乃是孤儿,自小卖与林家,她跟七姑娘一起长大,情如姐妹,若不是真的动了心,不会离开七姑娘的。”他先前对林怀玉存了爱意,此际却似乎想的开了。
被战青枫一说,沈放颇有些失魂落魄。又随口聊了几句,正待各自回房安睡,萧平安却是轻声唤他,来到屋外。
沈放见他神色凝重,奇道:“大哥有何指教,何以忧心忡忡?”
萧平安也不绕圈子,道:“寻常武林中人,自小炼气,便是天资卓越,破障一关,也要耗个六七年,十年破障,都算资质不凡。兄弟你炼气还不足一年,怎进步如此神速?”微微一顿,又道:“我师傅师娘,还有师公教诲,练武要循序渐进,更不能贪图眼前小利,学那魔功邪法,误入歧途。”他面色沉重,此番话已在心中憋了许久,一直未寻到时机与沈放明言。他自己阴差阳错学了“明神诀”,一直耿耿于怀,眼见自家兄弟武功来的更加诡异,岂能不去在意。
若是旁人如此问,沈放多半还要思虑一番。但萧平安问起,从里到外都只见一股关心之意,心中感动,道:“大哥莫要担心,我修炼乃是《白马经》,虽无门派,但绝非邪法。”
萧平安吃了一惊,道:“《白马左道经》?真有此书?”
沈放笑道:“《白马经》,可没有左道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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