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沈放确实已感吃力,欧阳宗言毕竟年龄大他许多,炼气早了近二十年,更是欧阳世家天赋最强的一位,武功根基扎的极牢,这些年闯荡江湖,跻身九龙之列,对阵的经验也是不俗。
众人都道,沈放越打必然越慢。但谁知二十招转眼即过,沈放非但未慢,手上反是又快了几分。他气息已是不稳,但鼓足气力,雷霆般出手反击。
燕大叔曾对自己说过,你难过的时候,你的对手也未必好过,大家一样艰难,就看谁能支撑更久。
欧阳宗言暗暗点头,如沈放想的一样,这般疾风一般的攻势,他换气也是不畅。本以为沈放定要先放缓节奏,谁知对面竟是反其道行之。
欧阳宗言冷哼一声,手下加劲,拳脚纷飞,凛冽之势,也更胜前昔。开玩笑,他怎么也是涉足斗力境中段的实力,岂会畏惧比自己小的人,弱了声势,自然要以牙还牙。
两人似打出真火,渐渐闪避少而直击多。只听“嘭嘭”声音,不断有拳脚互中。
两人拳脚都重,虽各有内劲护体,打在身上,也是阵阵酸痛。欧阳宗言越打越怒,催动内力,出手越来越重,已近生死相搏之势。
沈放忽然一声长啸,身形倒退,拉开距离,拱手气喘道:“欧阳兄武功高强,小弟甘拜下风。”
欧阳宗言正自恼怒,出手正狠,忽然沈放认输,心有不甘,眉压星目,狠狠瞪着沈放,虽还想动手,但一股气息却是慢慢散了。他虽看沈放不顺眼,但似乎也未到必取其性命的地步。
杜如晦冷哼一声,道:“这小子好**诈。”
德秀却是哈哈大笑,道:“欧阳兄,怎还自己乱了。”
欧阳宗言闻言,忽地心头暗自一凛,心道:“不对,这小子好生狡猾,分明是有意挑动我怒火。瞧他还有一搏之力,我却是心浮气躁,若真是生死相搏,我已是犯了大忌。”相通此节,先前获胜欣喜登时烟消云散,如同吃了个苍蝇一般,看沈放愈发不顺。
沈放认输,心下却是欣喜,修炼内功之后,再与人对敌,果然大不相同。如此一番恶斗,以往全靠体力支撑,一架打完,浑身肌肉都是酸胀疼痛,但如今以内劲发力,稍一吐纳,便是劲力复生,就连疲惫之感也是微乎其微。拱手道:“多谢欧阳兄点拨,今日获益匪浅。”
欧阳宗言渐渐回过味来,这小子莫不是拿我试招,得了便宜还卖乖。传言出去,他与我剧斗百招,主动认输,我这面子往哪里搁。忽然后悔,先前就不该停手,该当一鼓作气,最少也痛殴这小子一顿方才解气。见他想跑,面色一寒,道:“还算有两下子,不怪如此嚣张。换兵刃,你不是号称领悟了意剑么,使出来叫我瞧瞧。”
沈放看他眼神,已知其意,有心不比,欧阳宗言却已自兄弟手中拿过长剑,“锵啷”一声,拔剑出鞘。
德秀哑然失笑,道:“意剑?呵呵,如今江湖上都时兴如此开玩笑么?”
萧平安也是好奇,他也听沈放讲过自己剑法心得,但他也未接触到意剑这个层次,也是听的迷糊。
欧阳宗华自也是不信的,呵呵一笑,道:“德秀兄有所不知,此人在燕京大言不惭,说自己领悟了意剑。我大哥觉得此乃亵渎,因此才要教训他一二。”
燕京大嘴巴说沈放会意剑的,却是宋源宝。欧阳宗言偷梁换柱,反是把沈放说成狂妄之辈,给自己大哥纠缠不休寻了个立场。
德秀笑道:“呵呵,那今日倒要见识见识。”
沈放暗自摇头,心道:“你这不是自找没趣么?拳脚我打不过你,可是比剑,哎,你这是何必呢。”看看萧平安,面露无奈之色。
萧平安却是会错意,只道他心中无底,不愿意比,开口道:“我兄弟已是无力,不如我陪欧阳兄过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