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阳道人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区区事有凑巧,算得什么。”
沈放又道:“这第二臭,你们说哥舒天盗走秘籍,逍遥自在二十年。以此人脾性,就算不在江湖上惹是生非,难道能忍住不去寻你等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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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派曾受褚博怀与萧平安等人恩惠,本就有偏袒之意,只是一直未曾寻到时机插言,此际慧然师太郑重其事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又是为何?”
仪琳师太也道:“听同门师妹说起,此人单刀赴会,独斗一众高手,性格狂傲,确是睚眦必报之人。”
紫阳道人道:“此人独斗一众高手,受伤甚重,自然需要时日调养。”
沈放呵呵笑道:“不错,不错,又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此人养了二十年,刚刚出山,不待去找你们晦气,就被你发现。而且偏偏你勤练武功二十年,还是连个病汉也打不过,要用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紫阳神色不变,道:“多些谨慎小心,总无坏处。”
沈放道:“你如此谨慎小心,怎还被人一掌打的要死?”
紫阳道:“当时情形,自无说的这般简单容易。”
沈放道:“好,那第三臭,信阳距你天台剑派不过一百六十余里,城中更不乏你派中眼线弟子。纵便你有伤在身,居然能在狱中一呆就是半年,既不求救,也不回山。你这乌龟性子倒也少见。”
不待紫阳回答,接着道:“好,便是你怕那哥舒天埋伏在外。这第四臭,久闻你紫阳才智不俗,有小诸葛之称。这半年之内,你手持本派无上心法,想必日日都要苦读。这半年下来,你就算不练,这武功你岂会记不住?”
紫阳皱眉道:“我重伤在身,奄奄一息,还哪有功夫学武功!”
沈放道:“好,有理有理,许不是那牢狱之中,实在太冷太过难熬,又没医没药,以致你半年伤都养不好。前辈这不靠天不靠地不靠同门,不求医不问药,全靠命硬的本事,晚辈也是佩服。”
陆秉轩呵呵一笑,道:“小友说话当真风趣,哈哈哈哈,你们怎么不笑。”
沈放道:“接下来更是有趣,这第五臭,你既看出我这大哥心地不善,又对你怀疑在心。居然还不加提防,被他偷袭得手。偏偏又没把你打死,只把物件偷去。然后又巧不巧,这牢狱里还有一条地道。”
紫阳深吸口气,道:“他不过是个孩子,我不加提防也是常情,我怎想到他如此狡猾狠毒。至于地道,你去瞧瞧,哪个大牢没有密道,何足为奇。”
沈放道:“这第六臭。”他前番言语颇多戏谑之意,此际忽然一变,厉声道:“你与卓前辈既然抓住那哥舒天,为何不斩草除根,将他送上天台山又是何意?”
紫阳眉头紧皱,一时却寻不到话讲。云阳道人干咳一声,接过话头,道:“当年之事,乃是德念大师误会。错不在他,做人凡事留一线。是贫道交待莫要伤他性命。”
沈放冷笑一声,道:“魔教余孽,人人得而诛之。”继而却是鼓起掌来,道:“不过於掌门胸襟也是宽广博大,对哥舒天这般穷凶极恶之人,也肯网开一面。那这第七臭,衡山、天台剑派、点苍三派会盟,已如一家。有什么话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真定府试探也好,燕京城直接掳去也罢。为何咱们正义凛然的天台剑派做起事来,却处处透着卑鄙下流,上不得台面?”
萧登楼只觉这几句说的畅快,自己若不补上几句,实在是说不过去,道:“正是,若是我徒弟真的罪有应得。云阳道长寻我等说出缘由,难道我衡山派不会给贵派一个交待?”
沈放接连提问,气势正盛,根本不给云阳道人思索机会,继续道:“这第八臭,贵派抓了哥舒天,又抓了我大哥。居然还把这两人关在一起,然后又又疏忽大意,让这两人联手逃走。哎。”叹了口气,道:“於掌门行事如此粗心大意,与紫阳道长一般无二,还真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啊。”
留阳怒道:“你是嘲笑本派么?”
沈放毫无畏惧,道:“公道自在人心,笑与不笑,诸位前辈自有公论。这第九臭,十年之前,衡山派八代弟子楚乔人出访点苍派,随后却在你天台剑派的黑矿被困十年,你们居然敢说不知情!”
云阳道人摇头叹道:“此人口才便给,雄辩之才。吾等江湖粗陋之人,实不是对手。”
卓青行淡淡道:“臭小子,舌绽莲花,花言巧语,可惜尽是强词夺理,狡辩之言。我问你,你说这小子无辜,可有证据?”
沈放道:“你们要证据么,自然也有。这第十臭,我来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我大哥偷学了你派的什么’天元造化功’,你这是什么功夫。”